应该是待还的。旁边一沓好像都是的一个笔名为也矣的书,每种书都囤了二十余本一模一样的,看来是狂热粉丝。
他看着眼前的浩如烟海,不禁好奇自己搬了这么久的箱子都装了什么。虽然以前他觉得是书,但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书籍大小肯定是不一的,而他搬箱子上二楼的时候从没觉得里面有摇晃,反而是一种敦实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水声渐渐停了。余也换了深蓝色家居服,擦着湿发出来,看了一眼池良宙紧挨着床的地铺,没说什么,直接从床尾上了床。
“学长睡了说一声,”池良宙殷勤道,“我去关灯。”
“我看会儿书。”余也侧躺着说。
池良宙洗漱之后彻底过了困劲儿,又回复了一群人的消息,躺在地铺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他向左斜视一点,发现学长是趴着看书的,而自己在下面仰视正好能看到一点侧脸。
只有一张侧脸,好像也能看出他书看得动了情。
眼睛里……是泪光吗?
他的对学长的第一印象是觉得他长得贵。虽然他是掉进了钱眼儿,但这贵并不是珠光宝气,而是一种清冷的矜贵。这种动容突然就让那远处的矜贵清晰起来,有了世俗的层次。
池良宙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化身被子虫虫,不着痕迹地向上窜了窜,想一睹为快是什么书,令冷淡学长如此动容。
嗯,笑……
笑林……
《笑林广记》。
池良宙:……
这书是可以看哭的吗?没记错的话,这是本古代笑话大全吧?
余也眼珠微转,向斜下方侧视过去。
“看够了?”
池良宙轻咳。
“看够就睡了。”
池良宙忙不迭去关灯。
啪。光源消失。
良久,就在池良宙以为对方睡着了的时候,翻了个身。
谁知余也在黑暗里开口:“大几了?”
“大一。”
“大一就把自己搞这么累?”
“嗨,攒钱嘛,不寒碜。”
“嗯。”
“今天真不好意思,就是因为昨天没怎么睡。我做负面新闻监测的,昨晚有个平台被冲了,我把每条新闻的链接都放到表格里就过了半宿……”
余也静静听着。
“其实我每天都睡不太好……今天这么静真是难得。”池良宙展开自来熟的功力,甚至开始贫嘴,“学长你知道吗?我那室友半夜打呼噜一个个像雷公电母,不是一个,是三个。前赴后继,至死不渝,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呼噜绝。”
余也好笑地勾起唇角,但还是纠正,“是山无陵。”
“哎呀我不是中文系的,就这那个意思啦。我想表达什么?”池良宙语气浮夸,“三个人打呼噜,你敢相信?你敢想象?是我上下爬床一个个叫他们都会获得攀岩世锦赛冠军的程度。最后逼得我买了一个三米长的杆子,谁打呼噜我就捅谁……”
余也被逗得低笑,渐渐放松下来。
身侧的这个人对苦难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容量,一切的困境在他口中都变得不值一提。
“对了,我还有很多业务,”说着说着,池良宙猝不及防突然开始推销,“想必你已经略有耳闻,带饭代课代抄写,排队快递校园跑。885,10010,可小刀,全年随叫随到优先服务只需500元,每天平均不到两块钱!”
暗处的余也终于开起玩笑,“500就能包了你?”
池良宙迅速接梗:“呃,事儿这么个事,但话不能这么说……”
余也再次莞尔。
“……”
“……”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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