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亮的雪光渗进屋内,清冷的房间一览无遗。
安奕坐在阳台上,正对着皑皑雪景发呆。
他穿得单薄,肩上只裹了一条毯子。
背影看起来很是孤独。
严琛打开灯。
走近发现安奕腿上铺着一本画册,画笔搁在本上,掀开的那一页只有潦草几条线。
看不出什么寓意。
严琛是见过安奕作画的。
手执一支狼毫,在光滑的釉面上简单勾勒几笔,就能画出生动的花草虫鱼。
不过比起安奕的画,严琛更喜欢画画时的安奕。
专注的样子比画更漂亮,不只是赏心悦目,更容易让人静心。
这也是他愿意跟安奕发展长期关系的原因之一,每次感觉到烦,有安奕陪着,他就能舒心不少。
严琛拉开阳台门,冷风扑得他眉头一皱。
安奕迟缓地仰起头来,一张脸白得像鬼一样,“怎么起来了?”
“你大半夜不睡觉坐这干什么?”
“……赏雪。”
“有毛病。”
严琛把冻得跟冰凉茬儿一样的人抄在怀里,抱进了屋。
安奕眼睫上结了霜,进到房间后被室温一暖,霜水化后湿了眼角,看起来很像在哭。
严琛扔给他一条毛巾,看他慢吞吞地擦着头发,突然开口说:“跟我一块出差吧。”
安奕摇头:“不行,我还得给小雅准备进仓的东西。”
“这个好说,”严琛把他放进被窝里,“姜海就能把这事办了。”
安奕还是摇头:“小雅进仓要自己待四五十天,你在这之前我想尽量多陪陪她。”
严琛一想是这么个道理,没再提这事。
不过出差前,他还是不放心,交代安奕:“在家老实点,给我离秦牧野远一点。”
“……”安奕失笑,“我跟他又不是同一个交际圈。”
“他如果来找你,你别理他,等我回来。”严琛又强调一遍。
安奕觉得他夸张,但事实证明,严琛还挺了解秦牧野。
在严琛去了海港出差的第二天,秦牧野就找到了安奕工作的陶艺室。
当时安奕正手把手教一个小朋友在釉面描彩,他微微弓着腰,教导人时极具耐心。
待成功描出一朵荷花的形状,小朋友欢欣鼓舞同他拍了拍手,安奕笑得一派温柔。
“哇,很漂亮,没有美术基础的可以学吗?”
安奕抬头,看见秦牧野时,明显怔了一下。
秦牧野个子和严琛差不多,比他高出半头,这会儿说话微微倾身,和他拉成了平视:“还记得我吗?秦牧野,咱们周末在酒吧见过一面。”
安奕当然记得,他是在意外。
“秦先生怎么会到这来?……好巧。”
“不巧,我特意来找你的,”秦牧野笑盈盈地说,“叫我牧野就好。”
安奕扯了扯嘴角,严琛的警告言犹在耳,他有些局促。
秦牧野随意扫了眼工作室,问:“能带我参观下吗?”
安奕抱歉地说:“我的课还没上完……”
“那我自己先随便转转,”秦牧野笑容随和,身上没有一丝傲气,“等你下课,有事跟你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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