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任艺术银行的执行总裁后,他没有回厦川继续经营他之前的娱乐公司,是因为他需要用一份截然陌生的工作迫使自己忙碌起来,从而麻痹那根一直牵绊在安奕身上的神经。
安奕知道他辞职的事,会不会觉得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做什么事都不长久,不够有耐心?
其实严琛很舍不得。
虽然当初创办艺术银行的初心并不单纯,但这是他和团队成员熬了很多个日日夜夜,和多方周旋谈判才终于推行落地的心血结晶。
他如今只是辞任CEO退居幕后,算不上真正脱离集团核心,相比于当初他不情愿让安奕做陶艺这种“脏活”,还误伤了安奕的手掌,险些断送安奕的事业,现在这些对严琛而言,连惩罚都算不上。
严琛和他姐姐在欧洲待了三个多月,回到厦川时,道旁的树木都开始叶黄飘落。
严琛还没倒完时差,就被齐文星拽上了一艘游艇。游艇上俊男靓女,音浪震天,是齐文星惯常喜欢的奢靡浮夸风。
严琛一上船,就被喷了一身彩色亮片。
“生日快乐!”齐文星大叫着,把一顶鎏金生日头冠戴在严琛头顶,“今天我们严家大少爷十八岁咯!”
严琛把那顶夸张的王冠摘下来,塞回齐文星手中,“幼稚。”
齐文星拽住他:“去哪?哥们儿今天精心给你筹备的三十岁party,你别不识好歹啊。”
严琛给他看自己的黑眼圈,“累,要睡觉。”
“船上照样可以睡,”齐文星搂着他的肩,附在他耳边笑得暧昧,“想搂一个去睡都行。”
“无聊。”严琛实在疲倦,他不想和齐文星废话,吹了蜡烛便拿了杯酒去房间里睡觉。
等他睡醒时,外面天已经黑了,一弯可怜的月牙挂在夜空,倒影在粼粼海面上,被游艇劈波斩浪的船桨随意一扫便碎掉了。
严琛走去甲板上,有人在打牌,有人在跟着音乐跳舞聊天,但这些狂欢,他一样都不想参与。
他站到栏杆边。
白色海浪就在脚下翻滚,再被漆黑的夜色吞噬。
谢南沧曾告诉他的那些话,犹如恶魔在耳边不停重复低语。
“安奕是想跳海的。”
严琛弓下腰,双臂搭在护栏上。
他难受得额间与颈侧的青筋都暴突起来。
他想嘶吼,想求救,可喉咙被双无形的手扼住,唯一能救他的人,曾一脸云淡风轻地对他说“以后就当彼此是陌生人”。
严琛下意识地想摸止疼药盒,但手没有拿稳,药盒掉下,骨碌两圈滚到一只脚边,再被主人踩住。
“你胃病还没好?”秦牧野捡起药盒看了一眼,“找的什么医生,只会开止疼药?”
严琛稍微站直一些,沉声说:“还我。”
“吃这个东西容易上瘾,你别是假装胃疼其实是在嗑药吧?”秦牧野相当认真地审视他。
严琛冷沉沉地觑他一眼,和秦牧野以前最讨厌的死样子如出一辙。
秦牧野放心了点。
他拿着药盒走到严琛身边,一边摆弄,一边说:“一晃眼,你都三十了,这几年的教训吃够了没有?”
严琛抿紧唇,望向无垠的海面。
秦牧野说:“其实我还有点怀念以前跟你不务正业、较劲斗嘴的日子,你现在悔过自新,整天帮瑾姐处理case,搞得我爸妈天天在家唠叨我,明明我也不差,但在他们眼里,你永远比我强上那么一点。”
严琛低声说:“强又有什么用。”
“是啊,有什么用,”秦牧野嗤笑,“谈个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