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等待的伊武深司。
但,可以克服。
“呐,你能不能快一点进场?”他抬手抚过左眼上包扎细致的纱布,笑容无辜得近乎挑衅,“我赶时间。”
只有参赛的选手与教练才能待在网球场内,森岛苍阳和乾贞治一同绕回观战区,听到他的这句话,差点绊一跤。
她回头看了一眼,越前龙马的态度可以说是狂妄,对面的伊武深司脸都黑了,表情阴沉地进场。
哈啊……明明自己都受伤了,处于完全不利的局面,干嘛还要去激怒对方啊……
森岛苍阳看着都觉得头大。
堀尾聪史三人热情地迎接了她的回归,还是把最中间的位置让给她,森岛苍阳趴在围墙上,看越前龙马跟个没事人一样,以一记高速发球得分。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件事。
越前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应该说……他们只是打个网球而已,怎么会伤到那种出血量超大的地步啊?怎么会摔断球拍,还被反弹回来的球拍断裂的木质尖端划伤眼睛??
他们只是打个网球而已啊???
再加上之前的河村隆为了接球差点骨折的手腕……森岛苍阳感觉自己一直以来都对网球这种运动产生了误解。
妈妈!网球好可怕啊!!
在观赛的过程中,乾贞治终于看出了端倪,并向四个一年级进行解说。
原来,伊武深司一直引导越前龙马重复使用上旋球和侧旋球攻击,造成了他的肌肉的暂时麻痹,在这一瞬间,他的握力也会丧失,所以是绝对接不住球的。
而之前他之所以会受伤,就是因为在肌肉麻痹的情况下,还强行旋转身体想要击球,结果球拍脱手,酿成了悲剧。
听完这番话,森岛苍阳露出了费解的表情:“你们打网球的时候,都会想这么多的吗……”
她跨栏的时候,一心都只有快一点、再快一点,越过那道栏,就能取得胜利,完全都是靠本能在跑,顾不上思考的。
乾贞治推了下反光的眼镜,低调道:“这只是基础的战术罢了。”
就像他说的那样,几个球的来回之后,越前龙马也发现了伊武深司的麻痹战术,并找到了破绽——他是二刀流,过人的反射神经搭配基本碎步,在球打过来的瞬间自由切换左右手,就不会被麻痹。同时,只要将每一球都打向对方的身体部位,他只能被迫接球,也无法再使用这个战术了。
森岛苍阳听着越前龙马挑衅的话语,听着乾贞治的解说,听着观众们的惊叹,感觉心里那座休眠已久的火山,好像又逐渐沸腾起来。
她的目光近乎痴迷地追随着他的身影,一瞬都不想眨眼。
他在网球场上意气风发的模样……真的好帅呀。
森岛苍阳抑制不住地想要微笑,下一秒却又拧起了眉。
还剩最后两分钟,还得赢下一局才能获得胜利,可越前龙马眼睛上的纱布,已经开始渗血了。
森岛苍阳的指尖又开始颤抖起来,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矮墙上,才不至于狼狈地瘫软下去。
她并不晕血,也并不害怕血,森岛苍阳从小就是个总跟人打架的坏孩子,处理自己的伤口早已习以为常,甚至遇上鲜血淋漓的车祸现场,她都能镇定自若地施展急救。
但她无法忍受她的好友、她的亲近之人染上鲜血。
森岛苍阳感到晕眩,感到恶心,胃里一阵阵的翻滚,太阳穴针扎似的刺痛,她弓起身子,将额头抵在手背上,难受地抠住石墙,指甲盖用力到泛白。
回忆里那双失去了生机的眼睛还在望着自己,仿佛一直在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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