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此候着, 我去瞧瞧。”
蔺绥吩咐道, 妙音虽然能见鬼能控鬼琴,但终归还是人, 没有穿墙遁地之能。
蔺绥对那只好色鬼没什么兴趣, 引起他注意力的是小二口中的大师。
他不知那是不是燕秦的善面, 不管是不是, 去看看总归没错。
此时已是戌时, 家家户户都熄了烛火, 梁府却有个小院灯还亮着。
贴满符纸的厢房外,一身凌罗绸缎的妇人手里绞着帕子朝里屋望着,显然是急躁异常。
外边的流言倒没传错, 但也并不尽然。
前些天府上来了个道士,说她家中妖气冲天,梁夫人不信这些, 以为是这人看着家中老爷出门去, 特地上门来讹人的, 正准备差人将人请出去时,从外吃花酒的儿子正好回来了。
只见那道士将什么弹到了她儿身上,她就看见她儿身上露出了骇人的怪物鳞片。
她倒是希望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大师将她儿身上的东西给收服了,可事实是大师已经在房里和那怪物对峙了四五日,如今还没结果。
她望眼欲穿,浑然不觉红衣青年从她身旁悠然而过。
幽微烛火摇曳,那些符咒对蔺绥来说算不得什么,从紧闭的木门穿了过去。
“臭道士,四天了,你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吧,等你死了,小爷一定要把你吃了。”
口吐人言的是一只盘踞在床上的赤蛇,它通体暗红,约莫四指粗,长约十米,还是条小蛇。
“贫道就算是死了,也绝对不会让你胡作非为!”
“谁!”
一阵阴风而来,道士立刻转头,见是一只厉鬼,脸色越发难看。
蔺绥看见门口贴的那些符纸时就知道里面的道士不是若一,若一还没这么弱。
这是个有些潦草的看起来约莫五十岁的老道,打扮不怎么讲究,灰蒙蒙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那双眼睛浑浊却有神。
他大概是和这只蛇妖耗了太长时间,精力已经快耗尽了。
床上的赤蛇吐信,对着蔺绥扭了扭:“哪里来的美人,小爷在这地儿竟从未见过,等小爷解决了这个臭道士,可否有幸邀你共赴极乐?”
蔺绥还未开口,心口处飞射出一道阴冷鬼气,朝着赤蛇的七寸而去,吓得赤蛇扭动身体躲过,但还是被削去了一块鳞片,伤痕见骨。
老道见状大喜,口中念咒,赤蛇边躲边大叫:“你我虽非同宗,妖鬼殊途,但在道士面前应当同心协力才对!”
蔺绥感觉到了心口的躁动,抬手将燕秦放了出来。
在将燕秦放出来那一刻,他用一丝鬼气蒙了道士的眼。
虽然不知道这个道士和拂云派有没有关系,但谨慎为上,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遭到了尘的追杀。
燕秦出现,抬手又是一道鬼气朝着赤蛇命脉而去。
赤蛇在两方夹击下狼狈逃窜,气得破口大骂:“你这鬼我和你无怨无仇,你打我干什么?”
这次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另一只鬼,虽然长的也好看,但那双红通通的眼珠子看着就吓人,看着就怨气深重,下手也专挑他的死穴。
燕秦厌烦地说:“杀你就杀你,何须理由,真是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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