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蔺绥这种防备心很重的人而言,爱从来都不是突然降临的。
他不会有陌生而浓烈的悸动,他的心藏在厚厚的阴云与算计之下,只有炽热的爱意与坚定的忠诚和不畏惧伤痕的心才能走到他面前。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他能清晰的感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改变的,不过现在回头去看,好像那些感觉又不太分明起来,那些爱意好像早已模模糊糊的生根发芽,缠绕在心窍。
那是燕秦不知何时在他心里种下的种子,在他察觉时,心已经被裹满了。
蔺绥忽然间又生出些好奇来,他是这样,那么燕秦呢?
若是之前蔺绥也会笃定燕秦也和他这般是逐渐改变的,不过现在倒不是这么笃定了。
因为他是由己及人,但燕秦并不是他。
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得不到答案,未来……未来也说不定。
丹殊洒脱地笑:“看来我又以为自己都弄明白了,这些事可真复杂啊。”
他们没再说起这件事,朝着鹰山而去。
鹰山山顶的大石上,若一正在又一次推演。
他停下手,陷入思量中。
一只纸鹤飞到他身旁,他将其拿在手中,让它化为齑粉,随风而散。
这是师门的召令,这已经是这几日第四只纸鹤了。
想必他师父已经知道了梧城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召他回去说些什么,又或者是旁敲侧击,若一都不感兴趣。
蔺绥说过,他一定会杀了了尘。
即使那是对他有养育与教习之恩的师傅,若一也没有恻忍。
按照人间道义和他所受的经义而言,他应该保护了尘,可他已知分魂内情,明白师父已经走上了歪路,所以不回去不受理才是他目前最好的应对方法。
“又没推演出来?看来你也不怎么样。”
一道鬼影在他不远处浮现,靠在大树上满脸讥讽。
若一并不理睬,再一次起卦。
经过几天的调息,燕秦和若一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蔺绥回来时,看向了若一。
“推算出来了么?”
“有人进行了干预,天机被蒙蔽,只能算出在西北方。”
若一眉心微沉,对自己只能给出这个答案万分抱歉。
他原以为推演一个定魂玉的位置不是难事,但是在初次演算时就发现端倪,结果被层层雾气笼罩,昨日他连算三次发现在东南方,可仍然觉得不对,所以在今日又再度演算,果然发现其中有层层玄机,东南不过是诱导,真正的定魂玉处在西北方。
只是具体在西北的哪个位置,不得而知。
布下这些疑云的人,卦术定当十分了得,在他之上,甚至在他师父了尘之上,是个需要警惕的人物。
燕秦轻哼:“不过如此,不如和我回鬼城。”
若一缄默不语,一双琉璃眼静静地看着蔺绥。
丹殊在心里摇摇头,果然这么久了,这鬼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这样不就显得道长更加楚楚可怜了吗,道长也尽力了啊!
他要是蔺绥,他肯定就更喜欢道长了。
蔺绥点头:“那就回鬼城。”
在恶面高兴时,他又伸出手勾了勾小道君的手指。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