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慧琴一听这话就忍不住了,转过去和丁慧珊头靠着头。
从病房出来后,李星河去找了丁卯的主治医生。
不幸中的万幸,医生说丁卯的身体还算不错,虽然有不少老年人常见的疾病,但术后反应比较良好。
李星河从医生那里回来,在走道上站了很久,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那句“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的祈祷”,是不无道理的。
他是个无神论者,却在此刻无比想恳求神明,让丁卯的身体好转。
医院的走廊静悄悄的,只有护士和护工偶尔步履匆匆地路过。
他靠在座椅上想了许多。
想到爸妈刚离婚的时候,蒲慧琴在他家里住了一个月,生怕丁慧珊想不开;想到丁慧珊工作忙到不行,他便自己打车去外公家里蹭饭吃,丁卯每次都抱着他去买一堆菜回来,做一桌他爱吃的。
想到他高中后学习忙碌,开始渐渐很少去外公家里,丁卯就每周末带着几盒健脑的补品来看他;想到高考那天热得喘不上气,丁卯撑着伞在校门口等了他每一场考试,后来他考上大学,他更是高兴的请亲戚吃了两天宴席。
丁慧珊为了这个家曾经很拼事业,几乎整整一年没有去看过老人家。
但就在前两年,丁卯查出一些毛病后,她才发觉似乎能陪伴老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星河撑着脸,在走廊上坐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赵卿北打过来的。
他接通了放到耳边,嗓音沙哑道:“喂。”
“你外公怎么样了?我找人联系了那家医院的院长,他一会儿带人去住院部。”赵卿北道,“我明天早上的飞机回S市。”
李星河忍了半天的眼泪,听到他的声音就决堤了。
他吸了吸鼻子,尽量不让对方听出来自己的异样:“真的谢谢你,你不用那么早回来,我这边都还好。”
赵卿北静了静道:“别跟我说谢谢,照顾好自己和丁姨,我很快就到。”
李星河和他打了会儿电话,胸口的石头稍微不那么堵塞了。
他抹了把脸,起身往病房走去。
走到拐角处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丁慧珊的声音。
他刚想上前,却听见一声脆响,当即脚步一顿。
“你这是干什么!”陶琛急道。
丁慧珊哭得不能自已,“我真是混账,到现在才清醒过来。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爸妈,也对不起你……”
“你别瞎说,哎,不哭了不哭了,珊珊。”陶琛叹道。
“这么多年我都只想着自己,从来没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对你们是这样,对星河更是这样。”丁慧珊崩溃道,“我知道他其实跟他爸爸一样,但还是让他去做他不喜欢的事……”
李星河呆了呆,站在拐角处一动不动。
丁慧珊说:“这些年他爸爸寄了很多他喜欢的相册过来,我都给偷偷扔了。还有小涛给他买的那个相机,也是他爸转的钱……陶哥,我不是想耽误他,只是我很怕李立安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她说不下去了,陶琛似乎是抱住了她,“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丁慧珊擦着眼泪道,“这些年都是大家在迁就我,照顾我的情绪,我从来没想过别人。你说假如我爸走了,因为我的任性,他甚至连张像样的遗照都没有,这让我怎么,怎么……”
“不会的,咱爸会长命百岁的。”陶琛说,“你没有不考虑别人,星河这么优秀,不就是你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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