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躺在床上对他说:“新年好,小赵,你是星河的同学吗?”
李星河安慰他的话即将露馅,只得硬着头皮说:“这是我学弟,你上次不是还问他有没有回来吗,想让他过来坐坐。”
他一个劲儿对丁卯使眼色,好在丁卯虽然肝不太行,眼睛视力还是挺能打的,当即附和外孙道:“哦,对,你是上次来家里吃饭的那个吧。我一看你这孩子就很有眼缘,什么时候回的S市啊,怎么也不过来玩玩?”
丁慧珊一脸狐疑地打量他们,不太明白为什么两人这么熟了。
赵卿北说:“刚回来没多久,您身体好些了吗?”
李星河趁机邀功,“阿公,王院长是他爸的朋友,上次给你换主治医生就是他帮的忙。”
他一说这话,蒲慧琴和丁卯都反应了过来。
蒲慧琴激动地握住赵卿北的手道:“原来是你这孩子,我们之前就跟星河说了,请你来家里一趟,得好好感谢你,他非跟我们说你不好意思来……”
丁慧珊在一边听得微微诧异,她还疑惑李星河哪个朋友认识王院长,原来是赵卿北,那就变得合理起来了。
她不由出声道:“小北啊,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丁姨您言重了,我跟星河是很要好的朋友,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赵卿北认真地看着她道。
丁慧珊登时脸皮一烫,忍不住为先前在背后让李星河远离他的事而感到害臊。
蒲慧琴热情爆发,不停地给赵卿北塞吃的,打探他的各种情况。
经由赵卿北一番话,她才知道他是尤敏的儿子,于是越看他越顺眼。
到了饭点,蒲慧琴留他吃饭。
丁慧珊这才想起来,问道:“小北,你妈妈不是去你哥那儿了吗,你怎么没去?”
李星河听她们夸了半天自己男朋友,正低着头偷乐,闻言忙抬起头扯了扯她,低声道:“妈,别人家的事你别问那么多了,今天他跟我们一起过年。”
“胡闹,人家还要回去陪长辈呢。”丁慧珊瞪了他一眼。
李星河怕赵卿北难受,硬生生把她拽了出去,留下蒲慧琴在里面陪赵卿北说话。
“妈,大过年的你别戳他痛处了,他爷爷奶奶都去国外了。”李星河语气严肃地说道,堪堪把赵卿北描述成了一个小可怜,“你不知道他有多惨,一个人在偌大的别墅里,保姆保镖都回老家去了,他又不会做饭,连口热乎的都没得吃。”
丁慧珊捂住嘴,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吗?我的天,那我刚才那么说,他岂不是……”
李星河加重了强调:“对啊,你没看他都快哭了吗,你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被扔下一个人过年,你表姐还这么当面问我,我会怎么是什么心情?”
“她敢!我撕不烂她的嘴!”丁慧珊突然提高音量,把他吓了一跳。
她露出自责的表情,“你该早点提醒我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尤敏跟她老公向来不顾及这孩子。哎,大过年的居然让他一个人,真是可怜见的。”
“所以你别给他脸色看了,也收一收偏见。”李星河添油加醋道,“你看他只是表面风光,实际上家里一毛钱都不给他,全给他那倒霉哥哥了,他连学费都是自己打工挣的。”
同是母亲,将心比心。
丁慧珊气得脸都涨红了,问他:“他真自己打工?我听尤敏说过,这孩子不肯要家里的钱,没想到连学费都不给,简直太过分了!”
李星河心想是的,他真自己打工,他还靠着打工买了辆卡宴。
“赵钟鸣混球也就算了,尤敏一个当妈的都不心疼自己孩子。”丁慧珊怒道,“下次我一定要好好说说她。既然小北过得那么辛苦,你以后也关注点他,请他吃吃饭,给他买点衣服什么的,钱不够妈给你。”
李星河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丁慧珊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哎,他都那么苦了,上次见面还送我礼物,那肯定是他打工了好几个月省吃俭用下来的吧。太善良了,这孩子。”
李星河怕牛皮吹垮了,打断她的感慨道:“我们进去的,出来太久了惹人怀疑,今天就让他跟我们一块儿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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