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出来了,两人谁也不正眼看对方。
鳌拜冷眼瞥道:“苏克萨哈,这事没完!”
苏克萨哈同样睨道:“彼此彼此!”
同时他们的身后都跟着一群人,鳌拜让人将达福带走了,苏克萨哈带着纳喇氏离开。
……
等到他们出了宫门,大家也打听到宫里如何处置了。
达福和纳喇氏还是夫妻,不过顾及两人身体,目前让纳喇氏先回娘家修养,同时皇上为了补偿达福,赐三等侍卫,官居正五品,算是给他的补偿,毕竟现在算是半个废人。
具体发生了什么时候,没等他们打听,鳌拜和苏克萨哈已经派人往外放消息了。
他们也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云里雾里。
只知道是亲家的两个辅政大臣彻底闹掰了,互相给对方泼脏水,都说对方才是凶手。
有人站达福,觉得男人好色是本性,纳喇氏如果贤良,就不会发生这事,而且还将人废了。
有人站纳喇氏,觉得达福太过分,如果不是他步步紧逼,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至于丫鬟碧荷的死,京中的舆论也没讨论出个结果,双方一半一半,甚至许多人都忽略了她,一半人将注意力放到鳌拜和苏克萨哈身上。
……
纳喇氏回到娘家后,先被母亲抱着哭了一顿,然后将人送回了她的闺房,苏克萨哈命令其他人不得打扰。
大家族尤其瓜尔佳氏这种古老的姓氏,本身就是非多,以前纳喇氏是将要入宫当娘娘的姑奶奶,府里自然捧着,后来没想到太皇太后将她指给了达福,当时就有人嘲讽了,现在狼狈回到府里,大家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对于府中那些想要看她笑话的人,纳喇氏没给他们一个眼神,直接命人将门关了,她要养病。
回到闺房,纳喇氏将人都赶了出去,坐在梳妆台前,将旗头拆了,拿着玉梳梳着头发,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消瘦的脸,手下力气一重,头皮发出抗议。
“嘶!”纳喇氏皱了皱眉,手中力气渐轻,看着橙色的铜镜,不由得让她想起那天傍晚洒满余晖的湖面,碧荷在湖里挣扎的样子,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达福不知道的是,碧荷落水后就醒了,还好她不会水性。
她那公公说的没错,背主的奴才没必要留着。
……
她依稀记得自己在鳌府煎熬,被达福忽视的时候,碧荷满脸娇羞说她喜欢上了鳌府的一个侍卫。
“啪”的一声,玉梳被手掌狠狠扣在梳妆台上,等到手挪开,精致的羊脂玉梳子有了细纹。
纳喇氏眉心蹙起,烦躁地将梳子扫下,玉梳落地,碎成了七八块。
起身环顾闺房,看着和自己出嫁前没有区别的装饰,这里的每一处都有她和碧荷生活的痕迹。
门口的奶娘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敲门,“格格,你怎么了?需不需要奴婢喊大夫!”
“吱呀”一声,纳喇氏拉开门,神情悲切,眼含泪珠,一把将奶娘抱住,“嬷嬷,我好想碧荷,她陪着我长大,这个院子里都是她的身影,可是为了我,她却死了!嬷嬷,我好难受!”
奶娘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碧荷虽然可怜,但是格格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大不了府里多给碧荷家送点银子。”
“嗯!”纳喇氏将头窝在奶娘的怀里,“嬷嬷,你说宫里同意我离开鳌府吗?”
奶娘叹气,“御赐的婚事,哪能那么容易分开,格格还是先养好身体。”
纳喇氏暗自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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