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很稳,没有一点颤抖。
男生背着温昭走了几步,脑袋不动声色地转向还傻愣在草坪上的那个罪魁祸首。
帽檐下,一双桃花眼的眼皮耷拉下来,眼尾勾着一个凌厉的弧度,整个人笼罩在沉郁的气场中,像是山雨欲来的天色。
暮色苍茫,月色如同轻纱一般缓缓倾泄而下,晚星夺目耀眼,往人间释放着粲然光芒。这一刻,圆月和星子将寒意割裂,一切如同春时般温柔。
在男生背着她走完那几个台阶,上到平稳的马路上时,沉默许久的温昭突然出声,她喊:“祁灼。”
戴着鸭舌帽,全程一言未发的男生身体一僵。
又是安静片刻,祁灼有些滞缓地开口,嗓音是不同以往的哑,似是疑问,“嗯?”
被痛感浸泡的温昭,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一时间忘记了给自己定下的规避准则和两人之间尴尬的关系。
看着还想装聋作哑的人,温昭忍着脚踝处的疼痛,怏怏不乐地说:“不要以为戴了个帽子,我就认不出你来。”
“……”
温昭:“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其实真的特别容易认出来。”
“……”
像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祁灼依旧没有应声,静默无言。
而温昭也因为这异常的安静猛地反应过来,头皮过电般一紧。
像是生了锈的发电机终于运转,她忽然意识到——
她那番话逾越了。
如果放置在以前,她的确可以跟祁灼这样子谈笑风生。但是这段时间她的有意疏远,已经人为地设置了一层屏障,明晃晃地横亘在两人之间。
就像是有一层密不透风的保鲜膜,闷得此刻的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境况和难题,温昭一下子拿不定主意,接下来她到底应该做何反应。
好在校医院离操场不过百米距离,她还没想明白之前,祁灼已经背着她进了医院。
刚一进去,就有值班的校医迎上来。
女校医看着这眼前堪比偶像剧的一幕,先是一愣,然后“哦哟”了一声。
赶忙将人引领进医务室,边问:“这是怎么了?小姑娘哪里受伤了?怎么还背进来的?”
知道祁灼肯定是不可能会开口说话的,温昭便主动回答,因为不在状态,她的语速有些温暾缓慢,“刚才在操场,我因为想逃避一个同学踢过来的足球,不小心崴到脚了。”
“唉,你这也不是先例了。”女医生闻言叹了口气,“之前也有两个学生被直接砸到了头,这的确是个安全隐患,学校应该重视起来。”
走到医务室最里面的一张床旁边,祁灼动作轻缓地将温昭放在上面,状若无意地拉过旁边的软枕搁置在她旁边。
随后站到一边,从衣兜里拿出了手机,默不作声地垂眼看着屏幕。头顶的帽子遮挡了大片的室内炽白灯光,也掩饰了他眸中晦暗的情绪,让人看不懂。
在被稳当地放在柔软的床上时,温昭脑内那根断掉的神经重新接续,她组织好措辞,正打算跟祁灼道谢时。
却发现祁灼一副显然不想跟人交谈的神情,只好将话吞回肚子里,打算迟一些跟他说。
恰好女医生已经蹲下来检查她的伤势,温昭便先凝神回答医生的问题。
经过医生的检查和一系列问答,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踝关节扭伤,但是没有伤及骨头,程度也没有达到需要打石膏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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