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永远有这样差一点点的遗憾。
于铭远觉得自己应该庆幸,庆幸杨臻没在他表白之后才告诉他,他已经和林余晓在一起了,不然于铭远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那样尴尬和难堪的局面。
一支烟抽完,满屋的玫瑰花香气就被烟味儿完全盖住了。
于铭远把烟头随手按灭在手边的一朵玫瑰花上,花瓣的中间迅速出现一个焦黑的洞。于铭远盯着那个洞看了几秒钟,然后站起身,走到桌子前,拿起了一本邮册。
于铭远收集邮票的时间不久,满打满算也就八年。他最初做这个邮册的初衷是为了满足杨臻的收集癖,杨臻的房间里有一组柜子是专门用来摆放他从各地买回来的手工艺品的。
这本邮册里有一组客家民居的邮票,杨臻特别喜欢。于铭远费了很大功夫才集齐,本来是打算今天送给杨臻的。
方寸之间,处处可见他的心意。
于铭远撕碎了邮册,把碎片通通丢进了垃圾桶。
心意没用,杨臻不爱他,所以永远不会为这些东西而感动。
一整包烟,于铭远抽了一夜。
黎明前夕,靛蓝色的光线从窗户外争先恐后地涌进来的时候,于铭远下定了决心。
他站在阳台上,看着清晨雾里笼罩着的应运大厦,深深叹了口气。
杨臻说的对,如果努力了没有用,他总不能追在杨臻后面一辈子,以后还是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除了杨臻以外的部分吧。
做决定是一瞬间的事,但他知道真正行动起来却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他爱杨臻爱了这么久,把杨臻从血肉里剜出的痛楚,不亚于刮骨疗伤。感情这种东西,它来的时候汹涌,走的时候也不会寂寂无声。
天亮了,于铭远慢吞吞地从地板上爬起来,抚了抚有些皱巴的衬衣,拿起外套,出了门。
回到公寓洗了个澡,于铭远给杨臻带了套换洗的衣物又返回了酒店。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于铭远想着杨臻大概已经醒来,就走到2003的门口敲了敲门。
杨臻裹着件浴袍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见是于铭远,侧了个身让他进来了。
“你回去了?怎么起的这么早?”看见他手上提的袋子,杨臻问道。
“嗯,生物钟,睡不着了。”
杨臻点了点头,走进浴室。
“我冲个澡,然后下楼吃早饭吧,明明昨天晚上没喝多少,我头怎么这么疼,我觉得我可能有点认床。”
于铭远吐槽:“认什么床?上次我们去万市出差,不是我喊你,我看你能睡到中午。”
杨臻乐了两声,没再说什么。
洗完澡,两人下楼吃了早饭。今天是周六,也没有加班的打算,吃完饭两人就回了公寓。
“今天什么安排?”杨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没安排,休息休息吧,最近有点累。”
“行啊。对了,你昨晚要跟我说什么事儿?睡前我还在想,本来想给你打个电话,怕你睡了就没打。”
“没什么事,就是公司转眼都四周年了,有点感慨,找你聊聊天。”
杨臻什么都没发现,像过去八年多里的每一天。
“哦。”杨臻应了一声,“那咱俩聊聊林余晓呗。”
于铭远拿着遥控器选电视节目的手顿了一下:“嗯,聊什么?”
“你怎么都不惊讶啊?我跟林余晓在一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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