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鸦透觉得他的人设在陆序面前崩了个彻底。
也不知道有没有挽回的机会。
他不敢往下想,心跳得格外剧烈,慌忙地挥开陆序的手,移开视线压下声音的颤抖。
“我要下去。”
……
车里是浓重的血腥味。
三号坐在内部,咬着牙拿着车内剩余的药包扎。他的左手臂上被咬伤了很大一块,裤子也被锋利的手抓烂,如果不是陆序的巨大藤蔓扫开一大波活死人,三号那条腿会被尸群扫下来。
他见过父母被丧尸咬伤后的样子,亲眼看着他们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也见到过队友和兄弟为救幸存者被丧尸分食的画面。
肠子被青黑色的指甲勾出来,器官被低级丧尸当作宝贝一样争抢,被掰成好几块塞入口中。比他还要强的异能者到最后都在连声哀求自己错了,对着队友离去的方向一遍遍重复救救他、他不想死。
他们不是神,不能做到坦然赴死,在真正的死亡到来之前,他们还是害怕。
这样的场面三号见过太多,一声声惨叫和无数血腥的画面让他越来越怕死。黑夜里惊醒时,想的都是一张张被咬破的脸。
血肉被咬开,三号忍着伤口的疼痛,对于疑似幸存者的人熟视无睹。试图通过反复强调那个田埂上人影的异常来证明他不是幸存者,用这样的方式来消除内心的罪恶感。
“检查!”
鸦透刚到车内,就看见原本坐着的三号瞬间弹了起来,死死盯住他重复了一遍:“必须要检查他!”
二号本来在休息,被吓了一跳,“你在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三号咬着牙,指着被陆序抱下来的少年,“地下室离那个药店很远,他是怎么过去的?”
地下室和药店之间的距离不算近,街上丧尸就算达不到尸潮的程度,但也不算少。更不用说后期尸潮爆发,街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丧尸。
“异能者从那儿过去都很费劲,他一个没有异能的人是怎么过去的?”三号恶声恶气说,“难不成是飞过去的吗?”
“你们不用藏着掖着,我知道你们都想问,既然你们不敢那就由我来当这个恶人。”
三号劈里啪啦输出一大堆,“他消失那么久,又没有异能,跑那么远你们怎么知道他身上没有被咬伤?如果咬伤了呢?我们整车人都会被团灭!你们还想让D区基地的事情再重演一遍吗?”
“只有他没有异能,现在就应该脱衣服检查……”
“啪——”
三号的一句话在清脆的巴掌声中骤停。
三号的脸被打到一边,一副被打懵了的表情。
声音太清脆,就连原本想说些什么的四号都愣住了。
车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她转过头看见了小少爷收回手,对着自己的手微微蹙起眉。掌心那一块皮肤原来是冷冷一片白,现在用力以后,慢慢开始浮现出淡淡的红。
“这是你顶撞的第二次,是我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可以随便压在我头上了吗?”
少年露出嫌恶的表情,看着三号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条会乱咬人的狗,偏偏这个时候还特别挑剔地说道:“情绪不稳定,父亲把你收进队伍里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我的衣服没有破损和被咬过的痕迹。”他抬起头,扮演着就算可能被咬伤但打死也不低头的小少爷形象,“我怎么过去的需要跟你汇报吗?”
“你是下属还是我是下属?”
本来依照原主的人设,在三号昨天发疯时就应该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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