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如何?”涂曜眸中有冰凉划过,他声音哽涩道:“朕……朕这几日睁眼闭眼都是你,最开始的时候朕喜的是宝华,但宝华是你,阿稚是你,朕喜欢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朕今夜才转过心思,才晓得你在雍多惊慌多煎熬……
“朕不止喜欢众人面前的宝华,更疼惜暗影里的阿稚。”涂曜将楚稚紧紧抱在怀中,疯狂亲咬他的唇瓣,喃喃道:“傻瓜,就算你是妖,是魔,朕也不会放手的。”
除了最初听到消息后的愤怒,他一直这么想的。
那样深爱过的人,怎么能割舍呢?
只是出于微妙的心理,想让楚稚再对他多示好,多低头。
可涂曜如今才晓得那些事情多么浪费时辰——他和他已经隔了那么多的时日,相见不相识,蹉跎好年华。
他一日都不要浪费了。
楚稚心中的酸涩,随着唇上的血腥味渐渐蔓延:“多……多可笑……”
涂曜所说的话,是他曾经做梦都在盼望的话。
他渴求过,渴求坦白的那一日,他的爱人可以坚定的将他拥在怀中,抚平他穿书以来所有的忐忑和惶恐。
然而并没有,半月之后,再听这些话,心头却如同冰封般,早已没有了波澜。
楚稚任凭涂曜发狂一般亲他,只是仰着头,不哭不闹,乖巧又怅惘的望着天际。
“别演了!”涂曜颤抖将他摁在阑干上,夜风簌簌吹动袍摆:“你不是楚宝华,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陛下不愿看孤如此是吗?”夜色下,楚稚仍含着一抹从未变过的笑意:“可今夜,不是陛下亲自……请孤来演的吗?”
“你……”
涂曜心中一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几乎觉得楚稚如此说,是故意报复自己了。
涂曜沉沉闭上双眸。
是他错了。
是他在□□上永远慢半拍,那么多事赶在了一起,他习惯了以最快速简洁的方式处理……却出了这么个覆水难收的馊主意。
楚稚也是一国之君,也……有他的骄傲吧。
望着灯火下扮成公主模样,宛如提线木偶般的楚稚,涂曜胸口蓦然一酸。
涂曜靠在楚稚肩上,轻声道:“从今夜起,往事便一笔勾销,以往的种种……朕都尽数原谅你了,从今后,只有涂曜和楚稚,等收复了江山,咱们再举办一次盛会,烟火比这次的更璀璨,观礼的百姓更多……到那时,只有阿稚和涂曜,好吗?”
他再也不要让爱人以假面示人了。
他只是渴望和他站在一起。
身份是天子也好,庶民也罢,面对的是祝福也好,是谩骂也好。
只要身边是楚稚便好。
涂曜在心里暗暗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
等到江山在握,他不会亏待他的阿稚的,他要像从前那般,将他捧在心尖儿上。
涂曜静静倚在楚稚肩头,一将军模样的人却匆匆走来,顿了顿还是禀道:“陛下,烽火台的二十四位守将已经到齐了,您看……”
涂曜的情绪已迅速平复下来:“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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