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或外调或贬谪,就连邵尚书都下放了,殿下您看……”
姜泠惨然一笑:“那如今还有何能用的消息?”
那人轻声道:“属下这儿倒是有个旁人都不晓得的消息,楚稚前几日去了雁鸣山,想来应该是去小住放松一段,甚至未曾带侍卫。”
姜泠眸中渐渐转冷道:“有这一条便足够了,送我去雁鸣山。”
他如今已经没有了别的助力,想要再夺回楚国权力是很难的。
但凭借最后的势力,来个图穷匕首见,就比夺权容易多了。
姜泠唇边浮现一抹冷笑。
他如今孑然一身,荣耀回楚的心愿也成了空。
不如和楚稚来场鱼死网破,也算没白来世上一遭。
*
运河畔,涂曜拿着图纸和几位大臣商议,他们这次是在原有的水源上改建,工作量不算太大,大概是沿着防水的路径开凿得更为深宽顺直,这本是在楚国开渠,他还担心楚国大臣会不会从中作梗,没曾想以孟守为首,都对涂曜的命令甚是听从。
涂曜不由有几分得意,他唤来孟守:“是你们陛下走之前嘱咐的?”
孟守也不瞒他:“是,我们陛下离开之前特意嘱咐过,说您和他本是同气连枝的盟友,休戚与共本是一体,他不在的日子,让我们都听从您的命令。”
涂曜觉得除了“盟友”二字外,这句话让他无比受用。
涂曜倒不在意楚国权势,但楚稚离开前把楚国大权交给他,这自然是信赖亲近,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孟守又道:“我们陛下还说,在小殿下未成人前,一切都由您做主,惟愿您善待小殿下,待他长成。”
“他是朕儿子,朕还能亏待这小子不成?”话说到一般,涂曜顿住了,楚稚说得这番话,越听越像离别嘱托啊?!涂曜一颗心登时提了起来:“朕来楚已经有三四日了,阿稚也该回来了,怎么半点消息也无?嗯?”
孟守忙道:“臣再去遣人催催……”
“不必去了。”涂曜摆手让陆徽上前:“你去戴罪立功吧,亲自去迎,把人给朕带来。”
陆徽遵命而去,随即告退。
涂曜看了看天色,和身边人笑谈着一同去了宫中。
小枸掐着手指,也知道爹爹快要回宫了,看着那盛开的绣球花,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泛起几丝忐忑和喜悦。
“哥哥,你怎么不听我讲故事啊。”小暑又来找小枸了:“这可是爹爹亲口嘱咐的,让我把这些故事讲给你听。”
小枸看了妹妹一眼:“我不想听。”
凭什么小暑就能让爹爹亲自讲故事,到了自己这儿,便要听小暑讲的呢。
爹爹快要回来了。
到时候他也要听爹爹给他讲故事……
想着想着,小枸期待的目光又看向了殿门。
只是那扇门后却始终未出现自己期待的身影……
“什么叫人不在了?”涂曜脸色瞬间阴沉:“不是说去休养几日吗?”
他想楚稚想得要发疯了,但孟守等人都在说楚稚为泄洪一事烦心,好不容易躲在山里清净几日,不愿被人打扰。
涂曜便想着这几日商量出个运河的名堂,再去告诉楚稚,谁知陆徽回来,却一脸支支吾吾说人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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