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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呼啸而去,以极狠厉的力道穿透了靶心。而弓弦被拽拓的余响还震得人胸口悸痒。

“就你这样还称病啊。你说出去看有人信吗。”韦豹抱着双臂打了个春困的呵欠。

“没人会在意我是不是真的得病了。”他揉了揉肩膀,“说些大不敬的话,我本来就懒得应付这些典礼。年轻的时候已经应付够了。”

“但你看,外头街上准备得多热闹啊。”韦豹颇为羡慕地抬头道。只在这样的仲春好时节,世上万物才共同享受了一片鹅黄温暖的春色。他从游廊护栏里一骨碌翻过来,对好友抒怀道:“今应,你没觉得这样的节日非常有意义吗?”

“什么意义。”良政已经把箭矢拔出带回。他拎起皮革的弓韣,问道:“你觉得这物有没有意义。”

韦豹一怔:“这,这个就是弓袋啊。”

良政脸上并无表情,沉静地解释:“上古迎春,天子带以弓韣,授以弓矢,用来祭祀高禖神,祈愿多子和丰收。就是现在,也有这样的礼仪。”他握住弓韣,道:“这是代表女阴。”他又持箭矢,缓缓插入弓韣,“这是代表男阳。”他又将多把箭矢塞入,冷冷给韦豹把示这只撑胀的弓袋:“这些雅而又雅的典礼就是这样的原义,现在你还觉得这个节日非常有意义吗。”

韦豹笑:“不是我拆你的台,是阴阳交合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有什么好避讳的。而且,我听说,前段时间似乎有人说自己阳物大得出奇,意图以身作饵诱捕小贼呢。”

良政把沉重的弓袋扔给他,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动摇:“贱人,堵不住你的嘴。”

韦豹打哈哈:“行了,这次就算陪同我,去看一看天下第一号的社祭是怎么摆的。”他拍拍他因流汗又受了风而冰凉的后背,“放心吧,你这样的老货,不会有人逼奸你的。”

良政越是听他这些放诞之言,越是恢复了持重的四平八稳。良政从裤腰里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一把闪亮的利剑,手指轻弹剑身,铮响清越:“韦使君烦请让开些,政还要练剑。”

爱情,没有输赢

珩珮之声如同碎冰碰壁,清清凉凉地从门外一路响来,不需辨认脚步或者笑语,就知道是两个弟弟来了。燕修刚刚握干了头发,把一身狼狈的痕迹擦洗干净。他随意披衣,用干布按在胸口,另一手心不在焉地将竹帘升起来。

“大哥,没事吧。”燕伉跑在前面,上来就是没头没脑的一句。他问完了,却没有再走前一步,滞在门口。

“什么没事?”燕修疑惑地看他一眼。此时竹帘已经完全升起。燕伉把头一低,竟然讪讪不敢答。紧接着燕偈也赶过来,同样呆在外头,没有迈步进来。

燕偈伸手,缓而有力地拍在门扇上。他低笑道:“秋时荣。”

这时间燕修才想起,雅室里头还坐着两个大活人。他挣扎着去洗大澡的时候,小粮还笑眯眯对他(再次)保证:绝对会把秋隆照顾好。他当时虽然并不抱着希望,但还是“下面黏糊糊的好难受赶紧洗洗”的念头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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