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晦暗:“杀了他吗?”
我能够看到他眼神中隐隐的兴奋,那种期待着我和他一起作恶的兴奋。
灰色调的天空中飞过几只乌鸦,他们停在树梢上,一动不动的歪着头盯着我们。
可惜,我不想如他所愿。
“我不想让自己的手上沾满鲜血。”我告诉他。
我和他回到斯图亚特庄园,我没有看到里德尔的蛇,我有些好奇的问:“你的蛇呢?”
里德尔说:“死了。”
死亡,这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单词
我看了看地板:“生命真是脆弱。”
但是,生命,它又是如此美好!
听了我的话,里德尔一言不发。
我凑到里德尔面前,笑嘻嘻的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害怕死亡,里德尔。”我平静的陈述事实。
里德尔忽然抬头看向我,他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阴翳。
我忽然想笑,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闭嘴。”他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我没有去管他,继续说:“恐惧死亡是任何生物的本能,因为它是未知的。”
我靠近他,缓缓的说:“里德尔,你的博格特,就是你的尸体吧。”
里德尔的瞳孔一缩,他一把推开我,神色古怪。
——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毒蛇。
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狼狈身影,然后倒在沙发上像个疯子一样哈哈大笑。
等笑够了,我骤然间觉得疲惫。
我带着这具躯壳,让她倒在柔软的床上。
我的脑海中一片白色。
一条蛇在和我说话,它说的是英语。
[你是谁],我问它。
它把自己盘成一个圆圈:[我是衔尾蛇。]
然后它又一字一句的说:[衔尾蛇代表着永恒,不朽。]
[听起来很厉害],我评价。
[你的人生是一场悲剧,纳斯蒂亚。]它同情的说。
它张开嘴,露出了尖利的牙齿:[你的灵魂无法融合这个世界。]
衔尾蛇幽绿色的眼睛紧盯着我:[在这个世界中,你根本就从未出现过。]它的面部出现了一个人性化的诡异笑容。
在这个空间,在这个世界,我孤身一人,我忽然间发现,我一直都在失去。
对现实抽象就是对现实的毁灭。①
[再见。]我说。
……
我从梦中惊醒,看到了滴答作响的时钟,已经上午八点了。
我来到了客厅,怀特仿佛已经等了许久。
“你确定要去和我们祭拜威力森吗?”我意味不明的问。
他坚定的说:“是的。”
“那么,出发吧,先生。”我看向里德尔,然后说。
墓园里庄园很近,步行一段路就可以到了。
怀特走到威力森墓前,他问里德尔:“你后悔吗?”
里德尔没说话,但我知道,他从不会后悔。
怀特又看向旁边的坟墓:“这里埋葬的是谁?”
我垂眸,看着被埋葬的她说:“阿芙罗拉。”
我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
“我已经掌握了证据了。”他眼神犀利的看着里德尔:“你杀害斯图亚特先生的证据。”
里德尔的脸上毫无波澜。
“先生。”我背着双手,走到里德尔前面,直视他:“您是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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