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不甘,即使他分裂了两次灵魂还是看不出来这玩意对他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你是什么时候分裂灵魂的?”
奖品陈列室安静的连针掉落都声音都能听见,昏暗里,只能听到我们的呼吸声,对面那人的目光却从我的脸上,慢慢的的向下移,开始变得有些轻佻,且毫不避讳的打量着我,缓缓靠近。
我直起身体,看到了衣冠楚楚的里德尔,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也想让自己看上去人模狗样一点。
一只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我的下巴,我被迫抬起头。脖颈处的皮肤被人抚过,锁骨处传来一丝疼痛。
趋利避害是我们的本能,所以即使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还是挣扎着,依靠本能反抗。
我说我不堪忍受这心底的暴躁,我张了张嘴,好歹也骂出了一个字:“滚!”
这罪魁祸首却死死按住我的肩膀,然后发出了嘲讽的笑声,似乎十分满意我的恼羞成怒。他一边笑,一边问:“你对自己的灵魂做了什么?纳斯蒂亚。”
我思索着这些字眼,钻着牛角尖,固执且不听劝,那些把生死视作儿戏的人往往也会有那么一些特点,比如对待自己极其残忍。
——我杀了我自己。
按理说我这么做应该是被视作诡异的,但我曾经竟然觉得无比正常,直到现在才发现——我杀死了自己前世的部分记忆,然后以自己不朽的身躯作为容器,制作了一个魂器。
而事情也渐渐的开始变得不可控了,不管是我本身,还是汤姆·里德尔。
我感受到身体腾空,像是被人抱起,但我的灵魂像是飘忽在外。
“你要带我去哪?”
“级长寝室。”
我有的时候想,一个人撒了太多谎也未必是好事,毕竟圆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抬头望着斯莱特林寝室的绿色帷幔,苦涩的魔药弥漫在我的口腔中,我的灵魂好像也渐渐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有糖吗?”我不抱希望的问他。
话落,一颗蜂蜜滋滋糖砸在了我的鼻梁上,我毫不在意的剥开糖纸,然后含着糖,含糊不清的说:“你还没有丢掉吗?我送你的糖。”
“刚打算丢。”他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就当废物利用。”
我有些遗憾,碍于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大概不能和他来一场电焊工的世纪对决。
“你的灵魂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玻璃上的章鱼,“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我的灵魂有些不太听话了——想脱离我的身体。”
“这个世界在排斥我。”我疲惫的说。
那坍塌的哥特式建筑,我那被诅咒的,死去但尸身不朽的父辈们,他们无一不从棺材里爬出来,眼睛瞅着我这个不甘死去的异类族人。
我心中却划过一丝感伤,这是乌洛波洛斯给我的提示吗?
那肮脏的裹尸布包裹着他们,他们的灵魂逝去,但躯壳永生。他们或是被诅咒着,导致死也不得善终。
黑夜过后只能是白天,那现实与梦境的割裂。我像是被从头劈开,裂成两半,一半是理智的,另一半是抽象疯狂的。我带着裂成两半的灵魂,任由里德尔整理我的头发,他冰冷的手时不时触碰到我的后颈,冰冷陌生的触感让我有些不适的躲了躲。
后者轻笑一声,然后硬生生掰过我的头,随即动作轻柔的把我杂乱的黑色鬈发理顺,我却觉得诡异,他像是在对待一个自己喜爱的宠物——他想要一个听话的,不会欺骗他的,迷恋着他的Nast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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