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给他挖坟的人叫Nastya,她的墓碑现在正立在Tom的旁边。
她给他挖坟的时候他还没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而被打败,但她想着,等到那天他被打败的时候,好歹也有个墓碑吧。
再后来,她这个挖坟人先死了,于是Tom也为她立了一个墓碑。
那里同样没有墓志铭。
或许憎恨着她,所以不愿多写些什么了。
具体是恨什么,那太多了,他也许根本说不清。
恨她的无动于衷,恨她高高在上的姿态,还自以为能够置身事外……他对她的恨那太多了。
但Tom最恨的,还是她认为自己会失败,以及Nastya宛若玩笑般的死亡。
他走过泰晤士河,路过她死前去过的那一个糖果店,回到那个已经被厉火烧的一干二净的伍氏孤儿院……
这就好像是某种戏剧,某种被提前安排好了的舞台剧,每一个人都是演员,却不自知。
那么倘若如此,这是悲剧还是喜剧?
总之Tom认为。
——这不该是她的结局。
……
某天。
他对着自己的坟念出了阿瓦达索命。
他是愤怒着的。
没想到,最后先死的竟然是她。
或许是出于报复心理,Tom也给Nastya挖了个坟,但他又恨她,于是便写了个名字就不了了之了。
那高起的尘土之下是空的,什么也没有,但这好歹也算有个归处了。
对那时的Nastya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山是一座荒山,墓碑是溃烂了的,而这人,也已经开始腐朽。
……
我的手碰了碰其中的一座石碑,冰冷嶙峋的触感烙印在我指尖的皮肤上,一粒尖锐的石子划破了手掌,等到石碑的一角被染红,我才感受到了疼痛,后知后觉抬起手,却发现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世人通常得过且过,庸庸碌碌,如同傀儡般。
而我却连生死都无法选择。
东方开始升起一抹微红,初晓的阳光稀稀稀落落的撒在了长满青苔的坟上。
跟着这抹微光,我勉强窥见了其名讳。
——Tom·Marvolo·Riddle
时过境迁,我大概是唯一一个去祭拜神秘人的巫师了。
回溯到不知多少年前,我把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拼凑在一起,莫名的痛感卷袭心头,我拼命抓住某些东西,想尽办法的把那些记忆紧紧攥到手心,可它却如同沙土一般的溢出。
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石碑,我仿佛能够看到1969年里德尔是如何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在上面刻上我的名字的。
我不禁笑出了声。
寂静的山林之中突兀的笑声惊起了小憩的飞鸟,渡鸦从树梢离开,拍打着漆黑的翅膀,飞向了逐渐变得浅蓝的天空。
盛夏的风微微吹动了我的衣角,我戴上黑色斗篷的帽子,好像一个见不得光的黑暗生物,踩着青灰色的石板路,路过勉强长出一片绿叶的枯树,一步步的走下这座荒山。
克利切已经等在了山下了,他佝偻着自己的脊背,就好像他与生俱来的奴性一般,无法挺直腰脊。
“久等了。”
我笑了笑,搭上克利切的手。
克利切瘦骨嶙峋的手臂宛若骨架,他灯泡般的眼珠上布满了血丝,用他褴褛的衣裳抹了一把眼泪,他念出了幻影移形的咒语。
我有些眩晕的按了按太阳穴,上午的太阳毒辣的照在我的头顶,克利切仿佛没感觉到一般,走在前面。
布莱克老宅的门被打开,冰冷的死亡气息驱赶了七月的热气。
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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