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好?看又温柔的人……就?是母亲?
“快进来吧。”瑠火朝杏寿郎招了?招手,“外面冷,小?心别感冒。”
“唔姆!”
杏寿郎拉着千寿郎,兄弟俩跟在慎寿郎的身?后,亦步亦趋。
瑠火看着身?后一溜同手同脚的金红色猫头鹰,什么忐忑什么伤感,全被一股脑丢到了?脑后,她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
这笑声就?像一个按钮,让被按下暂停键的炼狱慎寿郎重新活了?过?来,“瑠火,我、我……”
炼狱杏寿郎看了?看父亲,再看看母亲,站起身?来,“买回来的东西有点多,我先去收拾一下。”
“我、我也去!”千寿郎赶忙站起来,急急忙忙地跟上去。
眨眼间,屋子?里就?剩下瑠火和炼狱慎寿郎。
他们沉默地走过?安静的走廊,来到曾经属于两个人、之后只属于炼狱慎寿郎的房间。
炼狱慎寿郎快走了?几步,将滑门拉开,顿了?一下,低头后退了?两步。
瑠火走进屋里。
她对?这个房间称得上熟悉,在成为游荡的灵魂之后,这里是她最常呆的地方,
那时的她无法被看到听到,只能默默看着慎寿郎痛苦,看着窗外的太阳升起又落下。
可是现在……
瑠火回过?头去,看到了?直挺挺地杵在门口、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的慎寿郎。
哪怕是当初告白的时候,都?不见慎寿郎慌张成这个样子?啊,她好?笑地问:“不进来吗?”
炼狱慎寿郎傻傻地注视着心爱的妻子?,像是被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傻了?一样,只知道本能地听从瑠火的话,迈动两条腿,动作僵硬地把自己从门口搬进屋里。
瑠火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任突然变成傻大个的男人傻呆呆地一动不动,她轻轻抚摸着屋里简单的摆设,感受着手掌下或冰冷或粗糙的触感——
这种拥有实体能够脚踏实接触到实物的感觉,真实得让她止不住眼框发热。
无数次,她想要抱一抱她的孩子?们,想要揍醒慎寿郎,每一次,她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穿过?鲜活的人体,就?像刮过?一阵微不足道的清风。
如今,她终于能够再一次触碰到深爱的人们……
瑠火寻着记忆打开尘封在屋子?一角的小?木柜,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一把桃木制成的样式简单的木梳,一个梳妆盒,盒子?里放着几只雕刻着吉祥图案的发簪,几根黑色的发圈,还有一些?小?巧但做工精致的饰品,
都?是些?她生前惯用的零散物品。
这些?东西虽然因为女主人的逝去而被长久闲置,但每一样都?被保管的十分妥善。
慎寿郎……
瑠火叹了?口气,跪坐下来,从木盒中挑出?一只刻着鸢尾花纹的银色发簪,将梳妆盒摆在小?木桌上,解开自己侧梳的三股辫,拿起木梳,借着盒子?上小?小?的镜子?将长发一点一点理顺。
窗外寒冷的风肆意呼啸,强劲的力道将紧闭的门窗吹得哗啦作响,屋中却十分安静,明亮的烛火静静燃烧着,摇曳的火光在地面映照出?两道交相重叠的影子?。
炼狱慎寿郎一步一步轻轻走入这场原本只该在他入睡之后才会偶尔出?现的幻梦,静默地坐在妻子?的身?后……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该是多么幸福美好?的梦境啊。
瑠火透过?镜子?瞥见身?后的人影,她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放下木梳,双手拢住头发,熟练地盘起一个好?看的发髻,然后轻声呼唤道:“慎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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