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选择而已。
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陆振辉的选择。
也是忏悔。
但, 这不足以打消祁湛言的怀疑,甚至更加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真正令他选择保持沉默的,是安诺德。
婚礼之前的某一天,趁着凌月去买菜, 安乔去上课, 祁湛言到安诺德买下?的公寓拜访过他。
当时?他进?门还没开口?,安诺德仿佛已经明白?了他的来意,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的。”
祁湛言望着面前的老人。
相对于初见,此时?的安诺德略显老态, 经历了一场大?手术,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老了整整十岁。
但他依然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模样?。
墨绿色的眼睛里?有着与安乔有些神似的坚定?和温和。
祁湛言仿佛能从他身上看到一点点安乔的影子。
安诺德靠进?沙发, 慢慢地说:“其实我知道?,我本来应该死在古城的。”
说着,他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时?子弹射入胸口?的痛意,轻轻捂住了手术伤口?的地方。
祁湛言答:“是,陆振辉的枪口?偏了。”
陆振辉已经死了。
现如今再也没人能解释当时?陆振辉的枪口?为什么会偏。
或许是他当下?内心仍有犹疑,或许他刻意想要留下?安诺德的一条命。
或许是无心,或许是刻意。
安诺德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我想,他大?概是恨我,又不甘心,才?会有那一枪。他想要今后?能有人照顾月月。只可惜,我也快要死了。”
闻言,祁湛言抬头说:“您心脏手术后?恢复得很好,医生甚至觉得承担一次移植手术也没问题……”
安诺德摇摇头,手扶在拐杖上,轻声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中国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回光返照,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大?概是上帝觉得我该做的事?情还没做完,所以不急着推我下?地狱。”
祁湛言一怔,意识到安诺德默认了自己的罪行。
“所以,孩子……请让我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完成?最后?的几件事?。好吗?”
于是祁湛言决定?给他时?间。
……
碧空晴朗。
青翠的草地上散发着青草和泥土的清香。
不知不觉,婚礼进?行到抛花球的环节。
女学生们笑闹着将安乔簇拥到空旷的场地上,约莫十来个二十来岁的未婚女孩子在众人含笑的目光中,专注地等待着安乔手里?的捧花抛向她们。
这大?概是她们最期待的一个环节了。
捧花寓意着幸福,如果能接到捧花,自然意味着幸福的传递。
安乔抿唇微笑,眼角余光悄悄扫过站在女孩子们身侧正在拍照的初雅,暗暗有了一个小私心——她要把花抛给初雅!
背过身,算好角度,她将捧花朝着身后?初雅的方向用力一抛——
捧花脱手的瞬间,她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糟了,她忘记控制力道?了。
于是等她慌忙转回身来,便看到在无数女孩子们惊愕的视线中,捧花在高空划出一道?极为优美的弧线,完全超过了她们跳起来能够到的高度,然后?——“啪嗒”一声,精准地落进?了坐在几乎是最远处角落的美少年?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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