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燃沉默一瞬:“天酒殿下?已连续三次救我?性命,姝燃想报答天酒殿下?恩情,替天酒殿下?完成一个?心愿。”
令黎挑眉。
没想到这小小琅鸟,竟如此知恩图报。令黎心中感动,自然更?加大气:“不必报答,守护苍生是我?应该做的!”
令黎转身欲走,姝燃又将她叫住,坚持道:“天酒殿下?,还是许一个?心愿吧。”
令黎想了想,道:“那你?这样说的话,我?就不客气了——我?要见斳渊。”
姝燃:“……”
令黎见她沉默,好笑道:“行?了,我?不为难你?,你?好好休息吧。”
姝燃却道:“我?迟早会让天酒殿下?见到斳渊,所以这不算心愿,天酒殿下?另说一个?吧。”
令黎有些吃惊地望着她。
总觉得这个?姝燃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小小琅鸟,口气竟这样大,竟要许她心愿?
“你?可知,我?有一个?心愿,连神君都无法实现?”令黎故意说了一个?难的。
“哦?神君无所不能,天酒殿下?有什么心愿,竟是连他也无法办到的?”姝燃道,“这我?可更?好奇了。”
令黎:“开花。”
姝燃沉默了。
姝燃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这让令黎无端想起当年化形后初到神域,什么都不懂,应缇带她去?看孟极,她问孟极为何自己?不能开花时,孟极那一句“好好一只凤凰整日想着开花”……大概此刻姝燃也正在经历着同样的内心活动吧。
令黎笑道:“行?了,你?好好休息吧。”
这一次,姝燃没有再叫住她。
令黎回到自己?房中,也不知是昨夜趴在桌上睡了一夜,还是给姝燃疗伤损耗了神力,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累,又回床上躺着了。獾疏和青耕什么时候醒的她也不知,一鸟一兽醒了自己?出?去?玩,还带上了她昨日射的雁,留她独自一人在房中一觉睡到中午。
姝燃来?敲门的时候她刚醒,还坐在床上醒神。
睁开眼睛就有点想竺宴,她取出?琉光镜找他,他不知在忙什么,没应。她又想了想姝燃的事儿?,总觉得说不出?的离奇。
孟极杀她还可用孟极疯癫勉强解释,但方寸草要如何解释?
她昨夜见姝燃骤然神力尽失,心中恻然,一时没有多想,只当是孟极用方寸草吸了姝燃的神力。这会儿?一觉醒来?,她想起孟极当夜说过,六百年前为了救她,他已将这世间最后一株方寸草给了斳渊。孟极既再无方寸草,那姝燃又怎会神力尽失?
难不成孟极说谎?可孟极此人十分滑溜,说话十之八.九都似是而非,还鲜少如此斩钉截铁,他既如此义正言辞,又不像是说谎。
她疲惫地转了转脖子?。
此时传来?敲门声:“天酒殿下?,我?是姝燃,可以进来?吗?”
正想她呢,令黎立刻道:“等下?。”
她迅速起身穿了衣裳,打开房门。
正午阳光夺目,姝燃背光而立,纤长如玉,手中拿着一幅画卷。
“天酒殿下?,送给您。”
令黎愣了一下?:“……哈?”
姝燃提醒道:“开花。”
令黎这下?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心道:这这这该不会是什么让凤凰开花的禁术吧!
姝燃递到她手边,她小心翼翼接过展开,竟是一幅扶桑花图。
汤谷雾气蒸腾,岸边扶桑枝条柔软青绿,随风袅袅拂动。枝条间,大朵大朵的扶桑花开得正盛,瑰红娇艳,层层叠叠,次第绽放。尤其那颜色逼真之处,竟与真正的汤谷扶桑丝毫不差,栩栩如生得竟像是下?一刻就要从图中绽出?来?。
令黎惊喜万分,蓦地抬眸:“这……你?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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