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星澜看着全无半点反应,像是彻底僵在了原地。
直到沈宁话音彻底落下又过去了数息之后,像是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阙星澜的声音里还带着点近似于心有余悸的颤抖:“还好……对不起,师兄,我来晚了。”
沈宁何其聪明,又兼之通以人性,他几乎没花多少时间就反应过来了此时阙星澜身上的异常的来源。
“阙星澜,你刚才不会是以为我死了吧?”沈宁毫不避讳地这么说着,他的双眼逐渐适应周边的光线,微微掀起眼皮,并在最终看清了阙星澜那张平时罕有表情的死人脸上的后怕。
……还真是和他想象中的没什么差别。
沈宁一时有些无语:“亏我刻意让这么大只灵兽在附近帮我盯梢,但凡你以平时的小心谨慎抬头往天上看上一眼……啧,你作为修士,那份在秘境中该有的警惕心难道都没了么?”
阙星澜没说自己刚才多次尝试确认眼前人生死的动作,没有反驳依旧只是道歉:“抱歉,师兄,你别讨厌我。我只是觉得,你不是那种乐意牺牲自己的人。我始终觉得……就算是师兄你哪天真遇到了什么强敌,也绝不屑于用这样惨烈的方式取得胜利。”
于是在看到沈宁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后,才会在最开始想当然地生出类似的联想,甚至于失神无暇去看旁的事物。
阙星澜说话间仍紧盯着沈宁脸上的表情,像是再三确认自己的这位师兄没有因为这场意外从而对自己转变态度后,至此终于能稍稍放下心来。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沈宁记仇懒得说,打算把这笔账在未来和他慢慢清算。
不过无所谓了,就算是默默记仇勉强也能算是另一种延续的未来……
“师兄,上来吧,我背你。”阙星澜面色松弛了下来,继而背对着沈宁微微躬身半跪在地上,示意对方趴到自己后背上,“还好是在秘境中,我现在就带你去寻找治伤的灵草,趁早修复你的经脉,以免影响师兄您的修为。”
然而沈宁依旧毫无动作。
不得不说,阙星澜对沈宁的个人印象确实并未出错,沈宁确实不是什么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秉性。
“你说得对,我确实从来不屑于用这样的方式获取最后的胜利。”沈宁勉力直起身,依旧没有动作,并不按照阙星澜说的那样去做。
他勉强打起精神,大方地和眼前的天选之子分享自己之后的计划:“不过之后我总该找个合适的理由从生死门脱身。反正既然被我凑巧遇到了强敌,还在照面的同时就失去了脱离秘境的机会。与其冒着对方脱身、计划中途夭折的风险让他继续留在秘境中,倒不如顺势直接了结了对方。”
“世上还能有比修士经脉受损更加合适的借口么。世上无论哪个修士在遇到经脉受损的情况下,都会想当然地同意所有与治疗相关的请求借口。如今恰好我遇到了这样的麻烦,只要去所有人面前转上一圈,生死门谁会觉得我们是在找机会借机脱身?”
再加上在进入秘境最开始,他本来就没出席过门派小比,生死门中无人知道他的实力,几乎所有人恐怕都认定了他是依附在阙星澜身上的菟丝花。
想来当他以这幅样子出现在生死门其他魔修面前后,恐怕所有人在看到他的情况后就会想当然地接受事实,最多就是以高高在上的态度鄙夷他的不自量力。
世上还能有其他更适合的保护色么?
……当时沈宁就是在失去传送玉佩后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于是最终才顺水推舟以自己为饵,引得魔修主动上钩接近自己。
这就是作为反派该有的决断。
他甚至可以接受自己的受伤乃至于死亡,但他的所有坚持、所有谋划、所有渴望、所有疯狂,都必须得在最后成为现实。
哪怕是近乎于虚无的臆想,也必须得在他手中成真。
“灵草就不必了,我们现在就离开秘境。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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