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等苏牧出院,什么不能让妈妈担心,连同他的行李一起,通通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车窗外的建筑飞速的倒退着,计程车的收音机里吱呀呀的唱着没听过的歌,他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苏牧刚刚真的气到他了。
一个无数次伤害颜颜的家伙,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颜颜是他的呀,苏牧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人了吧。
他总是装出一副很爱颜颜的样子,可事实上呢?即使他每天回家,都没发现颜颜的情绪出了问题。
回想起那件事,直到今天,顾思白还是会忍不住后怕。
如果那阵子,他没有因为滑滑板摔断腿而跑去苏牧家养伤,没有那么巧,恰好发现颜颜流产后吃的止痛药,他或许就不会留意到,她总是发呆出神,一个人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差错,他就无法在杜朝颜吃下一整瓶安眠药后,立即发现她。
天知道那时候他有多害怕,那天颜颜支走了家里所有的佣人,他差一点也因为要去医院拆石膏,而离开了。
还记得,那时候他手足无措的抱着颜颜哭得死去活来,要不是颜颜还没有完全被药效迷倒,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催吐。
即使在那种情况下,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也是不能让苏牧知道。
是他送颜颜去的医院,也是他陪着颜颜看得心理医生。
他亲眼看着颜颜崩溃了无数次,又无数次的站起来,那是她刨肉剔骨才得到的新生,苏牧没有资格染指。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跑过来。”
见到杜朝颜的那一刻,顾思白的眼泪就已经淌了下来,他低下头,前额压在她的肩膀上,瓮声瓮气的,反反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
“我想你了,颜颜,颜颜,我好想你。”
杜朝颜就任凭他那么依靠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抚着他的头发。
对于撒娇这一套,她素来是没有抵抗力的。
“真的没事吗?”
可能是第六感吧,她总觉得,小白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跑过来。
“没有,就是想你了。”顾思白仍旧低着头,在她脖颈间左右蹭了蹭。
好吧,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也不问。
等心情稍微缓过来一些了,顾思白抬头打量起了这方院子,左瞧右瞧,都已经被归置的很妥当了,完全没有他发挥的空间。
哼,肯定是那个老男人的阴谋。
杜朝颜瞧着他那副模样,耳边仿佛听见了小狗的呜咽声。
在心底为自己被美色迷惑的理智叹了口气,她揉着小白的脑袋,轻声道:“周青去上班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唰的一下,男人的眼睛亮了起来,先前的阴郁顷刻间一扫而光。
杜朝颜宠溺的摇了摇头,“啧,瞧这小尾巴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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