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叶清弋确实有一手。
“大白天来的话,哪能看见这一幕啊?”叶清弋边说着,抽出腰间的匕首,脚踩着床沿,将刀鞘横在惠氏脖子上,道:“想逃跑?不老实交代,你满包袱的钱花不着不说,命也要没了。”
脖颈碰上个冰冷的东西,惠氏立刻就安静了,不乱动乱叫了,缩在墙边瑟瑟发抖。
叶清弋转头示意沈荣铮赶紧问。
沈荣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在床边坐下了,抽出惠氏手里的抹布时很是犹豫,像是在与从幼时便学熟烂了的规矩作斗争。
叶清弋看不下去,自己问:“惠姑娘,我且问你,侯府公子死去当晚,你请他来见你,是否是受人指使。”
惠氏不知道怎么答,头倚着墙壁开始抽泣,她虽非国色天香,但也小家碧玉,抽抽搭搭地哭着,着实招人心软。
叶清弋怎么知道她是受人指使?沈荣铮不确定,但细细想来也很有可能,便顺着往下说:“惠姑娘,如果你提前知道与他人合谋会害死人,你大概在事发当晚就卷着钱财跑路了吧?断不会有被大理寺拉去审讯的机会。”
“而你还能回来,说明你并不知晓多少内情,大理寺问不出什么便叫你回来了,你现在知道事情严重了才想着逃跑,惠姑娘,我不明白的是,当初见着这么多钱财的时候,你就该知道这事情是做不得的,为何做了还敢留在这里等人上门来抓?还是你真的觉得自己不会被人怀疑?”
沈荣铮暗含指责,惠氏听来觉得委屈极了,去大理寺走一遭都没被定罪,大半夜地竟被绑起来数落,她不满:“那人开始只给了我五两银子,要我想办法把他骗出来,我怎么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是贪财了些,可这么多钱也不是我抢来的,是我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的,给我的,我还不要么?”
沈荣铮跟叶清弋对视了一眼,继续问道:“‘那人’是谁?”
“是……是街口赌坊里认识的,他知道我的身份,他跟我赌,说给我五两,如果我能想办法把人给他骗出来,他就不止给我五两,我这才……”
沈荣铮追问:“他长的什么样?”
照惠氏的说法,那人她只见过两次,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沈荣铮照着她的回忆画了张画像,叶清弋看了一眼便摇头走开了。
沈荣铮刚想问他的想法,惠氏就开口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一开始就是受人指使的?”她真是被绕进去了!说对了她一开始是受人指使,她一害怕就都说了,真蠢死。
“这点很容易猜啊,”叶清弋倒了倒空茶壶,舔舔干涩的嘴唇说道,“侯府那公子风流成性是上京城里出了名的,远不止你一个外室,我看你居室简陋,他那样出手阔绰的人,要是真疼爱你,怎么会让你住在这里?”
“他不疼爱你,更不会来见你找你,这样一个人,如果你不是看透了也不会自己孤零零地住在这里,那我想,你要见他定还有别的原因,或许被人撺掇也说不准。”
沈荣铮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叶清弋并没有什么红颜知己,也未经什么情事,怎么听着深有感触的样子?
不过这并非今晚来这里的目的,沈荣铮给画像扇风,又道:“我好奇你是用什么借口骗死者出来的。”
惠氏咬了咬嘴,想比怕羞,还是更怕脖子上的刀,便道:“我……我骗他说,我有身子了……”
那怪不得侯府公子不疼爱她还答应要来见她,他还未婚娶便在外头有了子嗣,正经人家的女子可不敢嫁,要是忠义侯夫妇俩人知道,那可了不得!
如此一来,这惠氏与那死者的纠葛倒是不难猜了,碰上了没心肝的又强势的,吃了亏也只能生吞,她又爱上赌坊,就算死者赔过她钱也早被霍霍光了,为了五两便答应要引人过来,那侯府公子绝对想不到自己死于区区五两。
不过凶手终究不是惠氏,沈荣铮举着画像苦思,这人相貌平平,又是有备而来,肯定早就逃之夭夭了,错过了最佳搜寻时间,真的还能找到凶手吗?
而一旁的叶清弋已经开始想办法筛选人了,他徐徐善诱:“你想想,他身上有什么别人没有的特征,在一些比较隐蔽的地方,比如手背手心……”
“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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