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坐在车里好一通“忆往昔”。
刚出城门,叶清弋就开始了,指着车外空地,“君上可还记得?当时你不让我上你的马车,我非但不生气,还以德报怨,把我自己的好马还给你,我自己乘劣马,后来用来掩人耳目的一车药材陷进地里,差点没拔出来。”
“自然是记得。”戚栖桐不咸不淡地,“当初我要躲你,特意过了除夕就离京,你非要跟上来,怎么也赶不走。”
叶清弋对此很有话说,伸手揽过戚栖桐的肩,摇了摇,“我要是不跟上你,你直说吧,放你回凉州你还会来上京跟我成亲么?”
叶清弋在戚栖桐腰上掐了一把,不重,但他的怨气很大:“成亲当日你迟到了我都没说你,你竟然提议让我跟公鸡拜堂,亏你想得出来……”
马车颠簸,戚栖桐坐得再正,也免不了身子左右摇晃,肩膀就挨着叶清弋的胸膛,他控制不住,总往叶清弋身上挤。
如今同心佩都给出去了,背地里姿态亲密些也是情理之中,但当初可不是,戚栖桐白他一眼:“难道当初你就是真心娶我么?”
眼看着叶清弋怔住了,戚栖桐轻哼,他就知道,谁曾想叶清弋不服气,直说万一是呢!
万一?戚栖桐转过身去跟他面对面,拍拍他的脸,正想让叶清弋不要乱说,又想起邓栎醉酒后告诉他的事,便双目凝神,问他:“寒池,你救了我,为什么?”
他知道了!叶清弋有一瞬间地慌张,但他很快一本正经地说:“人命关天,当日换做是任何一个人落水,我都会救的。”
“不对。”戚栖桐蹙眉。
叶清弋紧张:“怎么不对?”
戚栖桐直起腰,摆出长平君的架势,严肃地看着叶清弋,“既然你肯屡次三番救本君,就说明你不厌恶本君,那你为何要强行求娶?”
叶清弋傻眼:“你原来……觉得我讨厌你才这么做?”
戚栖桐仔细想想,又觉得奇怪,如果只是因为讨厌……也太大费周章了。
想要让皇帝放下戒心,娶他,并不是个一劳永逸的选择,反倒是叶清弋自己给自己带来一个“大麻烦”。
他一早就注意到叶府中各处填平了的台阶,院里的门槛都拆掉了,还有毗连叶府的新宅,最重要的,叶清弋毁了自己本该有的姻缘。
戚栖桐想不通,是因为他不敢相信那唯一的可能。
也不是毫无端倪,他对叶清弋坏得很,又打又凶,换作旁人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可是叶清弋没有,他忍下了所有的苛责,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若说他没有一点别的心思……
谁不乐意心爱之人对自己早就情根深种呢?
戚栖桐悄悄弯了腰,默不作声地靠进了叶清弋的怀里,用眼睛说话,似春日里待放的花苞,只等那股风。
叶清弋这股风不开窍,只见他微微一笑,手一扬,拍在了戚栖桐腰上:“你不会以为我早就喜欢你了吧?”
戚栖桐被拍得颤了三颤,太阳穴也跟着跳了两跳,他皮笑肉不笑:“嗯?”
叶清弋没眼力见地很,手指在戚栖桐下巴上抹了两下,笑得风流:“但要说一点也不喜欢……也不是,毕竟君上生得俊美无俦。”
啪一声,戚栖桐拍开了他的手,面无表情,“车停了,下去吧。”
要下车了,叶清弋将他背起来,故作不解:“怎么突然生气了?”
“生气不至于,”戚栖桐用力地勾住了他的脖颈,“你的喜欢实在太肤浅,还是别了,色衰爱驰,本君过几年就老了。”
叶清弋笑着地跳下车,背着戚栖桐往草地上走,扭头说道:“你老成老头我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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