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黎多失望多伤心啊,可是戚栖桐一点犹豫的想法都没有,交州,他一定要去交州。
符黎拦他,告诉他这一去,三年来所做的一切就都全白费了,戚栖桐低着头,闷闷地不说话,他没法告诉符黎,这三年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忘掉叶清弋,事实证明没用。
符黎吼他,骂他心狠,盈月才有起色,月隐有了新面貌,他就这么抛下所有的一切吗?戚栖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吼出来的时候听到了自己的哭腔:
“被抛下的人是我——”
凉州初春的雪才化,拂面的风很冷,吹得戚栖桐的脸生疼。
他恢复理智很快,抬手抹了把脸,,低着头,哑声说:“我想不开,这三年来我每日每夜都在想,我始终想不明白叶清弋为什么离开,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去交州没想别的,只想问他要一个答案。”
三年啊,一眨眼就过去了,叶清弋逼他和离的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戚栖桐呼出一口气:“三年,他应该放下了,应该愿意告诉我答案了,我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再在深夜里想他,我想睡一个好觉,只有他能帮我。”
他知道自己错呀,所有人都来阻止他,季亭、符黎、月隐,甚至到最后连叶清弋也……他模糊地知道这段感情不应该了,他也想乖一点,不去想叶清弋了。
可是问到了答案就能解脱吗?符黎不明白,戚栖桐说能,当然能,斩钉截铁的样子让符黎沉默。
戚栖桐话没说全,叶清弋曾说想过没有他的日子,戚栖桐很想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平静而安逸?那最好……
最终符黎没有拦他,戚栖桐还向他道谢,自己都不知道在谢什么,他觉得自己变痴傻了,像三年前一样,不清醒了。
他以为说开了会让自己好过一点,偷去交州的目的被迫摆在台面上,他以为他紧绷的神经可以放下了,其实没有。
去交州的路途很远,要半个月,戚栖桐总做噩梦,入夜了便不敢走树林,半路加入了一个商队,换做以前,他早打探上了,现在没那心思。
旁人问起他远行的目的,戚栖桐说是去探亲,偶尔说漏嘴,说去军营里看,其他人都笑话他,说他是去打秋风。
打秋风是穷亲戚才干的,戚栖桐不是,但他没否认,或许叶清弋真的比他过得好。
他都快忘了,叶清弋重伤了。
这么久了,伤也快好了吧,进了交州,没见挂白幡,没听见叶将军病危的消息,倒有流言蜚语传出。
城东秋园,叶将军回城的住所,现在在办喜事,是下属结亲,怪么,结亲结去上司家里,其实是在冲喜,或许叶将军的伤势比想象的严重。
路人不知眼前这俊美郎君打听叶将军做什么,正掂量着手里的银钱,抬眼一看,人没了,往东边探头,果然,往城东去了。
一路谷豆和喜果,硌得戚栖桐脚心疼,瞧见长街里的红灯笼和院门上悬的红绸,又觉得眼疼,他在秋园前驻足很久,心想秋园名不副实,里头正春意盎然。
余光瞧见满脸喜气的邓栎,戚栖桐连忙挨着墙根躲。
办喜事呢,戒备没有平日里那么森严,戚栖桐身手比从前矫健很多,绕去了后门,爬墙翻树,顺利进了秋园。
此时天色沉了不少,人都聚在前厅吃席,戚栖桐听见嘈杂的人声了,听上去欢腾极了,不像是给重病上司冲喜该有的气氛。
戚栖桐不敢往前厅去凑,怕被人发现,只敢远远地望,没在敬酒的人群中找到叶清弋,他找了好几遍,怕自己看走眼,也怕自己没认出三年后的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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