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让大家都轻松一点吗?比如让她不要再自称‘妾身’什么的,听着好奇怪啊,这年头古典小说里都没这么封建了。”
侍女小脸一红:“妾……不是,我……”
丹枫淡淡道:“持明亟待改革的旧俗甚多,也不差这一桩。有些措辞是龙师的习惯,在我这里待得久了,自然而然便会改过来。”
“那就好。”
茉丽安轻快点头,一迈步进了房间,转身向侍女挥手道别,“谢谢你啊妹妹,回头要不要一起去逛街?这是我的玉兆四维码,等你哦!”
“啊?好、好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丹枫:“……”
她这到底是什么毛病,有没有人能管一管?
茉丽安对他的郁结一无所知,目送面红耳赤的侍女远去后,踏着轻快的小碎步走近前来。
“晚上好丹枫,这几天过得还好吧?有没有好好吃饭?”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今晚的丹枫看上去有些不同。
以往她深夜来访,总能看见他穿戴整齐,在书案后正襟危坐,腰背像枪杆一样挺得笔直,仿佛一尊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像,通身散发着“我爱加班,让我加班”的气质。
但今日他却早早做了梳洗,白底鹤纹的外袍和青黑色的长衫挂在一边,除去龙尊华丽繁复的装饰之后,剥出来的躯体便如同一枝青竹,清隽、秀逸、挺拔,又单薄得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再走近一些,便能从他身上嗅到一缕清淡怡人的冷香,看见他如墨的乌发沿着肩膀和脊背披落,发丝格外柔顺而有光泽,发梢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水汽。
茉丽安有些疑惑:“丹枫,你要睡了?”
丹枫垂眼看向她:“若你不来,我确实打算就寝。今日我带你回来时,你……表现得十分抗拒,我以为你不会来。”
“哎,你不咬我就早说嘛!”
茉丽安毫无芥蒂,大大方方地把手一挥,“瞧你把我吓得,尾巴上都起鸡皮疙瘩了。你看看,我就说我没受伤,你怎么不信呢?”
她见丹枫神态平和,心情放松不少,正要像往常一样天南海北地说些闲话,忽然感觉颊边一凉,青年宽大的手掌已经抚了上来。
“那个,丹枫……?”
那是一只长年握枪的手。
他显然没什么肢体接触的经验,掌心的伤痕和薄茧擦过她的脸颊、耳根,最后停留在颈侧愈合的伤口上,有些生疏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疼吗?”
他问。
“呃……”
茉丽安怔忪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是在问前日受伤治疗的事情。
她实话实说:“当时挺疼的,不过确实有效,回去后很快就好了。你瞧,现在都看不出来了吧?”
丹枫语气平淡:“是啊。龙种的自愈能力本就超群,那么严重的伤口都能治好,又怎么会留下齿痕。”
他就知道,那天他一怒之下咬了一下,力道分明控制得很轻,连她脖子上的油皮都没擦破,根本不可能留下伤痕。
茉丽安:“……对不起,确实没留印子,白天那会儿是我随口乱说的。”
丹枫:“景元和白珩已经分别发消息让我‘注意节制,保重身体’了,回头你自己去和他们解释。还是说,你希望我坐实这句话?”
茉丽安:“……真的对不起,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丹枫倏地撤回手掌,茉丽安见他不像动怒,又没心没肺地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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