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间,有大量鲜血从金霍山的脖颈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玄千两瞬间懵了,她抛下弓箭,疯了般地扑向金霍山,拼命去摁对方的出血点,想要替对方止血,可是金霍山却颤抖着抬起手,推了推她,用微弱的声音挣扎着道:“照顾好我的……队友……她们除了……学习好……什么都……不会……她们……没有你……的……灵……气……”
“为什么要说这些!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见自己根本止不住金霍山的出血,玄千两仰起头哭喊着对自己的无人机道,“快救人啊!快点救人啊!她颈动脉出血很快就会死掉的啊!快点救人啊!你们的救援机不是平时来得很快吗!快点救人啊——!!!”
然而,无人机没有回应,也没有救援机飞来。
世界仿佛被摁下了暂停键,静得离谱,只有这一方土地上有人在经历生死劫难。
于是,几乎是转瞬之间,金霍山的手脚就失去了温度,整个人瘫在地上,再也没有了生息。
“金……金霍山?金霍山?金霍山——!!!”玄千两的瞳孔瞬间皱缩成针尖大小。
她虽然早就在医院实习的时候见惯了他人的生死,也亲手护理过他人的生死,可是亲眼见到刚刚还生龙活虎的队友在自己怀中死亡,这是第一次……
为什么会是这样?
玄千两低头看着已经失去呼吸的金霍山,滚烫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
她想哭,可是嗓子哑了,已经哭不出声了。
不,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原本她现在应该在学校里面读研二,过着和白寿眉白天上课,晚上玩闹,周末旅游的快乐生活。
爸妈还计划着等她研三的时候送她进亲戚当护理部主任的三甲医院工作,让她两年成为护士长,五年成为护理部小领导,十年进入卫计委,二十年进入医疗体系的政府最高部门。
金霍山也应该有她自己的生活,金霍山学习好、心性高,那生活一定是充满斗志和理想的。
金霍山的未来肯定会比自己站得更高,看得更远,金霍山一定能拥有比自己更加美好的人生,因为她远比自己的要上进和努力。
可是,那样的生活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金霍山没有了。
是新人类毁了金霍山。
对,没错,就是新人类毁了她们的一切。
玄千两抬起头,绝望地环视那密不透风的高墙。
看呐,看那些坐在高墙之上的新人类。
他们观赏着她们的绝望,俯瞰着她们的厮杀,嘲笑着她们的弱小,践踏着她们的尊严,残害着她们的生命。
该被杀死的不应该是金霍山。
该被杀死的是制定这场荒唐规则的新人类,是把金霍山“献祭”的新人类,是把他人视作蝼蚁的新人类!
玄千两缓缓地移动视线,看到了那个坐在高墙最中央位置的麦色皮肤男人。
大运动会初赛的时候,广播是怎么说的来着?
主理人天野,现如今光族战力第一,新人类单体战力门面,是吧?
就他?就他?就区区连尊重生命都不懂的他?
玄千两再次低下头,看着怀中的金霍山。
她想起了和那个男人面对面训练的那天,她握着刀,只是轻轻一用力,那个男人的脖颈就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那个画面像是一个烙印,深深地镌刻在了她的心底,永远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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