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对月伯有着这样的一个初判断,所以玄千两才会在在明知月伯禁止她打扮成圣母时,依旧冒着风险去见月伯。
能量稳定的人除非被摸了逆鳞,一般很少会炸。
玄千两心想原来自己对月伯的初始判断是对的,只是她这个人好像和耀星大陆八字不合,总踩雷,并且一直在反复触碰月伯的逆鳞。
看完茉莉的两份文件后,玄千两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打算。
她将长长的银发绑成两个马尾辫搭在胸前,认认真真地化了一个在地球时最爱化的妆,然后找了一件自己喜欢的睡衣穿上。
此刻的她,既没有回避自己和圣母有几分相似的长相,也没有刻意碰瓷圣母的外表,她在做自己——那个在地球时候的自己。
玄千两推开房间的大门,只拿了一盏电烛台,独自上楼来到月伯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
没有人回应,但玄千两也没指望里面的人回应,而是道:“我想到了该怎么演奏《月光》第一章才能让质感更加融洽和高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能重新和你一起演奏一次。”
说完,玄千两没有在月伯的门前逗留,她来到五楼,走到钢琴前酝酿了一下,放下电烛台,掀开钢琴盖,坐下开始演奏前几天新学的《月光》第三章。
夜里又开始下雪了,雪很大,厚重的雪花遮蔽了窗外的所有风景,此刻的玻璃房,就像是一个密闭的盒子,房内一片漆黑,只有电烛台微弱的光照亮着钢琴前那一片狭小的世界。
玄千两的《月光》第三章演奏得非常烂,手速提不上去,节奏也乱得一塌糊涂,音乐性更是糟糕,说是噪音污染也不为过。
等她一曲演奏结束抬头时,月伯果然已经出现在了楼梯口,环着手臂看她。
月伯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袍制对襟睡衣,显然刚才是在房间里的,并听到了她的发言。
黑暗让玄千两看不清月伯脸上的表情,但她知道,月伯一定皱眉了,因为她弹得实在是太糟糕了。
“坐吧。”玄千两主动站起身给月伯让出座位。
月伯静静地走了过来坐下,左手搭在钢琴上,侧眸瞥了眼玄千两,开始演奏。
声音一如从前那般苦闷而压抑,听者只觉得身体像是要被拖入无尽的长夜之中,或想挣扎着跳脱出这令人无法呼吸的漩涡,或被这窒息的感觉拖入黑暗□□沉沦。
玄千两垂下眼,紧跟着用右手开始了她的演奏。
是与之前的俏皮截然不同的音色,它干净、纯粹、炽烈却又带着一丝孤独感。
既没有迎合月伯的风格,也没有刻意造成反差,是和月伯所演奏的情绪与音色没有丝毫关联性的另一种情绪和音色。
可是,在这漫漫黑夜中,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却如此和谐地并行前进着。
它们始终没有融为一体,可是谁的能量也没有吞噬谁,既没有迎合也没有对抗,他们依旧犹如两条不断向前的平行线,却不再刺耳,反而丰富了演奏原本的音乐性。
一曲结束,月伯没有抬眼,也没有说话,他像是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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