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君山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滑落,双手也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她惊恐地看向眼前的大屏幕,只见无柩依旧保持着一如刚才入场时的冷淡表情,静静地看向摄像头,然后轻启唇齿,用无声的口型道——
“回礼,地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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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伤口已经处理完毕的黄君山惊魂未定地坐在观看大厅外的走廊上,哆哆嗦嗦着颤抖着。
她的脸颊被弓箭锋利的箭头割伤出一道足足9厘米的伤口,皮开肉绽,刚刚机器人为她进行了清创缝合、打了破伤风针,这会儿她的脸已经肿成了馒头,机器人护士正帮她用冰袋冷敷。
长这么大,黄君山一直都觉得自己并不是个怕死的人,生活的无解已经让她对死亡失去了畏惧,之所以一直苟活于世,不过是单纯地惧怕死亡瞬间的疼痛罢了。
所以,无论是穿越到耀星大陆还是面对宗教院的酷刑,她都只是觉得恐惧、害怕和想要逃避,却没有产生过更深层次的念头。
可就在刚刚那一刹那,就在她低头看见自己脸颊上流淌不止的鲜血跌落在白色的羽绒服上时,她萌生了一种可耻的念头——
“我不想死,求求了,我想活下去。”
当时的她甚至因为怕死而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觉,从未有过的对生的渴望就那样赤/裸/裸地摆在她的面前。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席卷黄君山的全身。
如果那支箭稍微射歪一点点,她的命就到此结束了……
像大运动会当天的金霍山一样,那样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温热的血液缓慢地流淌,生命的体征一点点消失殆尽……
为什么会是这样……
耳边仿佛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你一个杀人犯,怎么好意思一直没有任何感觉地活着呢?我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每天都在煎熬,可你是怎么有心情这么一天天过下去的?”
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强烈的求生欲?
明明她对未来没有任何期待,明明所有的理智和倔强都是为了掩饰无法走出幽暗的真实的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像个战场上孤傲的英雄一样,至少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能够泰然自若?
……
黄君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之前最黑暗的三周时间都挺了下来,可最近的她却变得越来越脆弱。
或许是这些天极致压抑的性/生活,或许是对连利生活的羡慕,或许是亲眼看到新人类实力的恐怖、又或许是脸上还没有消退的巨大痛觉……她的理智已经逐渐无法控制身体,仿佛下一秒,整个人又会再一次陷入那片幽暗之中。
直到这时,一双温热的手缓缓地捉住了黄君山冰凉的双手,紧接着,轻柔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抱歉,我来晚了,你还好吗?”
黄君山抬起头,印入眼帘的是帕洛一脸担心的模样。
“帕洛,我……”黄君山呢喃着叫出对方的名字,她的委屈就卡在唇边,可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刚才,她通过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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