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趁着身强体壮的时候为以后老了打好职业基础,那就会像第一百三十军以前的军事主官外特莱那样,二十多岁的时候凭借努力和天赋成为军长,但三十岁刚过就失去了继续担任军长的资格,其他方面能力也不出众,最后只能去地方部队做教官。
高高在上的军事主官有几个能接受沦落到地方部队做教官的落差?所以外特莱选择了自杀,抢救回来之后被消除了前半生所有的记忆,又是整容又是改名换姓的,现在谁知道在哪来苟活着……
像是知雪也是典型的努力派,他也到了三十岁这个分水岭,老小子应该急得不行吧……”
“……”朱祁注意到,拉姆丝在外人面前虽然向来彬彬有礼,可在单独与她相处的时候,从来不会在新人类的名字后面加敬语,甚至偶尔会用戏谑的口吻调侃新人类。
“那第三个是什么?”
“因为年龄焦虑而延伸出的死亡焦虑。”拉姆丝回答。
朱祁听后,第一反应是觉得可笑:“人固有一死,新人类居然还会有死亡焦虑。”
虽然她这辈子一直都在用力地活着,但其实很多时候,她站在马路上望着车来车往,经常会想象突然有一辆车疾驶而来,只用一刹那就不留痛苦地带走她的生命。
她很矛盾,她又希望她可以这辈子都活在物欲横流的醉生梦死之中,又希望人生只在一瞬就会结束。
因为,活着,真的一点都不快乐。
“你当然不懂这种感觉了。”拉姆丝翻了个身道,“新人类从小都活在政府的手掌心,要什么有什么,年轻的时候虽然会焦虑等级,年纪大了虽然又会焦虑年龄,可真到了退休的岁数,发现自己有钱有闲又四肢利落时,他们就开始想看山想看海,想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看夕阳,他们想要的越多,他们就越怕死……”
“……”朱祁想了一下那样的场景。
她好像隐隐能感受到那样的人生色彩,却很快就被自己的人生过往拉回现实。
她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但是却无法在其中感受到任何实感。
每当她想要将自己置身于山川湖海与日月星辰间感受世界的广袤无垠时,她就能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恶臭味。
那是夏天弟弟没有吃完的红糖发糕被奶奶回锅热了一下拿给自己时所散发出来的酸味,那是母亲从柜子里取出的放了十多年的旧衣服给她当新衣服时所散发出的霉木味,那是那群愿意与她钱/色交易的男人们汗流浃背时每一个毛孔所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汗臭味。
在她用理智所构幻出的虚假美梦里,只有这龌龊的味道,是一直真实存在的。
朱祁放下手中的冰淇淋,用双手捧起一捧水花扑在自己脸上,主动深入话题道:“所以,新人类为什么不开发长生不老的法术,这样的话,圣女也不用生育了。”
“未必没有。”拉姆丝背靠着温泉边,仰头望着天空道,“说不定上层社会早就是这样了,只是这种好事永远不会落到我们身上。就比方说当年的新圣女研究,到底是在研究什么?炸掉的实验室到底是炸了什么东西?说不定他们其实是在研究长生不老药呢!”
“官方没有解释吗?”
“有解释,当然有,可是我们这些平民真的知道真相吗?我们只能看国家媒体在公共平台发出的官方解释,信就是信,不信你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平民……”朱祁很意外拉姆丝会这么自我形容。
因为在她看来,拉姆丝的身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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