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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梓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在吐血,但是由于这是一个梦,所以在□□上她也没有什么痛觉,只是喉咙里一直冒泡的感觉不太好受。
她闭了闭眼睛,感觉自己吊在一棵树上,而树木散开血红色的藤蔓,束缚住她的手脚,而枝干则是刑架,她被绑在上面,无法蜷缩起来取暖。
心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攥着,仿佛要切断她全身血液的流通,她整个身体忽冷忽热,但是脑子里却堆满了五官的嘈杂声,令她更是痛苦。
她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魈正将自己抱在怀中,耳侧略长的头发垂下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胸前的衣襟都被自己的血染红了……铃梓想去拍一拍他,却低头看到了自己的手,黑紫色的纹理爬上她的肌肤,就像是皲裂开的纹路,十分张扬地盘踞在她的手臂上,似乎还有逐渐蔓延的趋势。
是业障。
“魈?”她伸出手来,揽住他的后背。
他意识到她醒了,垂头看着她,神情满是痛苦。
他看着她手臂上蔓延开的痕迹,以及她吐出的鲜血,她被业障侵染的这个认知让他喘不过气来,每呼吸一下都好似能牵扯到五脏六腑。
这就是接近别人的代价……
而这个代价远超于他的承受能力。
他扶起她的身子,与她紧紧拥抱在一起,这个拥抱好像隔绝了一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在发抖。
“终归会有这样一天的,我早就意识到了。”她在他耳边轻声说,想要安慰他,“接近你的时候,我就会走向这样的结局,我知道。”
这也是这个梦的终章,是她自己无法改变的。
他反驳道:“不会的,不要瞎想。”但是这个反驳有多无力,他自己心里清楚。
铃梓忍受着巨大的痛意,她扯住他的衣角,然后抬起头看着他:“你之前说过的,会亲手斩断一切。”
她握住他的手,放上自己的脖颈,那么纤细,只要他一用力,就可以结束这个苦难的生命。
“所以现在,杀了我吧。”
她闭上眼睛,眼眶中的眼泪滴下来,打在他的手臂上。
“我……”魈的手颤抖着。
他曾斩断过无数魔物的头颅,面对多少的哀求都无动于衷。他的但是对于眼前引颈受戮的少女,他却发现没有他这样的觉悟,他做不到。
原本安静置于一旁的和璞鸢,因为感受到魔气的波动,发出微微的嗡鸣。
“你我之间,就是就是晨风和朝露。”她按着他的手,向自己的脖颈上收紧,“擦肩而过,但是不能产生太多羁绊。”
他听到她这句话,呼吸一滞,不忍心再听下去。
“我若是死了,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清缴被业障沾染的魔物,这些都是应该的。”她似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眼神直直地盯着他。
他的心好似被万剑刺穿,只是重复道:“不会的,我不会……”
“你不杀我,我也会渐渐忘了你的。我会忘了我们之间相处的一切,会忘了你怎么照顾我的,你又对我说了什么……我们之间的所有感情,我都会忘记,然后变成一个只会遵从本能的怪物。”
“没关系啊,没关系。”魈吐出一口气,缓缓抚摸着她的脸颊,就像之前无数次给她顺毛一样,仿佛这样就能让她再振作起来。
他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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