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傍晚来的很迟,吴清荷踩着落日归府,她在外喜欢自己一人行动,只有在家时,才允院里的下人近身伺候,照顾她的人年纪都大,平常主要是张姨管着她的衣食起居。
张姨疼她,待她很好,正因如此,她此前才会为其出头,威胁客栈老板,让对方不敢克扣张姨的钱。
“女君总算回来了,今日玩闹,有伤着哪不?”
见到吴清荷额上有汗,张姨洗净自己黝黑的手,替她擦擦汗。
“没伤着,今天很好。”
“那就好,您该是不知道,学堂里的夫子给主君写了信呢。”
旁边的下人正端一碗莲子百合粥到吴青荷面前,她刚端起碗,便动作一僵,犹豫着拿起碗,从椅子上站起身。
“夫子说,您今日很调皮,自己跑出来玩了,她有些担心您,要是您归家,就叫我们府上记得给她捎个话去,叫她知道,女君您已平安归家了。”
就这些么?
吴青荷反复搅动碗里的粥,却不吃。
“夫子没提别的了?”
“那自是没有,主君看了都很诧异,以为夫子还会骂您几句,却不想只是写信来关心您。”
“来送信的人说,夫子自己都犯了腰疾,还要命人赶紧送信来问女君的情况,到底是从小就教的学生,总是多上心几分呢。”
张姨笑着,几个下人把热好的菜放上桌,净是吴清荷爱吃的东西。
烛火摇曳,佳肴的香气扑鼻,吴清荷低头喝粥,听着下人们与她分享今日府里的趣事,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
第二日,学堂里的气氛便格外诡异。
晨读的女君们念得磕磕巴巴,看着个人影飘过去,才忍不住问同伴。
“没看错吧,那是吴清荷?”
“是她,真的是她。”
“她好嚣张,今天还敢出现...”
其实不是嚣张,说来,吴清荷自己也不太敢相信,她是想同夫子道个歉。
旁的她也懒得管,只是,夫子昨日腰疾复发,多半是追她追的,她那么大把年纪,吴清荷也不情愿她跑出点毛病来。
反正就是低个头的事,大不了就认个错,挨点罚。
学堂边就是夫子的书房,平常无课的时候,夫子就会在那里喝茶读书,给来寻她的女君们答疑解惑。
有人循声抬头,看见吴清荷,眼睛瞬间睁大。
“吴妹妹,你怎么今日还来私塾呢?”
开口问她的人,是陈韵,在这些女君中最为年长,与吴清荷的关系稍好些,先前夫子要罚吴清荷抄书,还是她给通风报信的。
陈韵也是尹夫子的学生,算起来,得是吴清荷的师姐。
此刻她的话语里是充满了不敢置信。
吴清荷眉峰一扬,环顾四周,自顾自点点头。
“对,我来领罚。”
陈韵像是被雷劈一样震惊。
“你愿意挨罚?”
今日的太阳都是从西边出来的吧,吴清荷愿意来领罚?
“大不了打个三十戒尺,尹夫子也没力气打我太多。”
书房外站满了学生,她们都没进去,吴清荷推测,可能是夫子此刻正有事,不见学生。
“只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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