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咳嗽几声,他刚刚在河叔面前装的确实有些辛苦,现在独自一人,才敢露出一点难受的神情。
经过院子里那几棵老樟树时,他下意识地仰头看看,树上空荡荡的,没有他心里想着的那个女孩。
“她今天应该没来私塾。”柏乘小声地自言自语。
如果没有吴清荷的话,今天他依旧是一个人上课,别的公子鲜少与他搭话,他也不是很想和他们聊些什么,毕竟他们不熟。
公子们要学的东西分外简单,也就琴棋书画这些,柏乘自己给自己布置别的课业,他昨日第一回 去水云酒楼,那已经是属于他的东西,他向管家要来了账本,打算开始学着看。
“是真的么...昨晚的那件事...”
柏乘刚走进待会要听课的书房,就瞧见几位公子聚在一块,嘀嘀咕咕小声聊着什么。
“....瞧人不顺眼,一个过肩摔,将人摔倒在地,被她打的那个人...对,就是叫何六子的那个农民,她连连求饶,可是吴清荷根本不听,硬是上去猛踹一脚。”
“你们可好好想想,无端被人这么打一顿,谁心里受得了,何六子自然就跳河了呗。”
“她之前还打杜家那小子呢,把别人打得再不敢来上学,现在竟闹出人命来。”
“幸好我与她没有婚约,全京城也没哪家的公子敢嫁给她吧...”
公子们开始捂嘴笑起来,其中有不少人曾喜欢过吴清荷,但全都遭到了吴清荷的无视,如今她身上又添污点,他们暗暗觉得爽。
“你们在说什么,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少年不知不觉站在了桌子前,语气颇为礼貌,藏在身后的手正紧紧捏着一个质地坚硬的砚台。
第20章 第二十章
这是柏太傅家的那个小病秧子,平日隔三差五就要休假在家养病,因此他们很少见面,对他不甚了解。
不过他们听闻,吴清荷曾有一次当众将他气哭了,气得小公子在尹夫子书房外眼眶泛红,这是书房外好多女君都亲眼看着的。
公子们相对视一眼,互相放轻松地笑了下。
“我们在说吴清荷的事呢,她昨日欺负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妇,不肯绕过对方,而后那农妇不堪受辱,就自己跳河了,真是惨呐。”
其中一个说得最起劲,柏乘就低头看他,垂落下的发丝遮掩着脸颊。
“你亲眼所见吗?”
“不是,是来学堂的路上听说的,不过一想便知,这就是真的,吴清荷就是一个过分的人。”
这人语气笃定,说话时神情厌恶,旁边的公子听了,忍不住捂嘴笑他:“你以前给她送情书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我就是那时候才看出来的,她是个多么无礼傲慢的人,我送那么多封,她都不正眼瞧我,骑马就走!不过还好她没有接受呢,她除了家世和脸蛋,其余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地方,性格顽劣,不肯读书上进,如今身上还带着条人命...”
“你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地方,当面送她情书,背后诋毁她,虚伪,肤浅又愚笨,你配不上她,她永远都不会有正眼瞧你的那一天。”
那位公子瞪大眼睛循声望过去,只见柏乘不再同刚才那般礼貌,他脸色苍白若雪,没有柔和的态度时,就好似从骨子里都散发着冷意。
“我好心与你聊天,你骂我做什么,你以为你这样讲,我就会害怕?我可告诉你,夫子来了都没法堵住我的嘴,我爱说什么说什么...”
他的话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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