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笑道:“嗯,新年嘛,大家都想乐呵乐呵,左右也?无要紧事,便是?我一个人守着就够了。”
连玉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城楼,问道:“我们想去城楼上看烟花,可以吗?”
李荣笑道:“别人不可以,但连姑娘是?咱们的熟人了,这点?要求,我老?李还是?做得了主的。”
“走,我去给你们开门。”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挂黄铜钥匙,向着灯光所照边缘处的一扇小门走去。
连玉望着来路的方向,朝站立在那?里的三人呼喊一声,招了招手,跟着走近小门。
“啪嗒”一声,门锁打开,李荣将小木门推开,从门后取了一盏油灯,用?火折子点?燃递给连玉,嘱咐道:“楼梯狭窄,连姑娘注意脚下。”
连玉从荷包中捏出一角银子塞进李荣手中,笑道:“我出来的匆忙,没有带酒,这个李大哥拿去买点?酒喝,夜里值守的时候暖暖身子。”
“连姑娘哪里需要这样客气。”如此?说着,手已经握住银子收了回去。
“这怎么算客气,除夕夜里,我们还要这样麻烦李大哥。”连玉笑眯眯地说,“也?就李大哥这样的良善人,才愿意理会我们这些小孩子。”
李荣爽朗地笑了两声,心情非常好。
连玉手中端着那?盏油灯,等飞霜几人到了跟前,便一起走上通往城楼的窄窄楼梯。
少倾,四人爬到顶端,出了城楼,走到城墙上,往前看去。
连玉灭了灯盏,随手放在城墙之?上。
高处风大,冷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吹来,连玉抬起手揉搓两只?失去知?觉的耳朵。
往下看,是?万家灯火,往上看,是?七彩烟花,处处都是?人间?胜景。
她转过身,走到城墙的另一边,往城外黑漆漆的四野看去。
今夜无月,星光稀微,四野乌蒙蒙一片,远处山峦的轮廓也?隐约难见,手中的耳朵终于渐渐温热起来。
她放下手,背靠着城墙欣赏夜空上此?起彼伏的灿烂烟火,忽而一声轻微的兵戈碰撞之?声传入耳中。
连玉心下大震,因为这一丝微弱的声音,竟然?是?从背后的城墙之?下传来的,也?就是?说,这声音来自城外。
她立时催动体内能?量,双耳一颤,听觉向着城墙下飞速而去。
呼吸声,成百上千的呼吸声,脚步声,无数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还有那?细细簌簌,甲胄轻微的摩擦声。
连玉的心如同坠了一块大石头,直直往深渊落去。
胸腔里又如同有一头疯了的牛,横冲直撞地要破体而出。
她用?力抓住城墙,手心全是?粘腻的冷汗,腿也?不自觉的发起软来。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把听觉尽量释放到最?远的距离,去听,去听。
“准备好了吗?北边信号一起,立刻攻城。”
“准备好了,只?等将军信号,咱们就踏平崖州城。”
———淦!叽里咕噜说的什么?竟然?听不懂……
不过她还是?听出来了,这是?南诏语,之?前在城中听过两次。
虽然?听不懂内容,但是?从发声方式和语调还是?能?够辨认出来。
声音非常克制,压得很低,但这种说话的情绪,连玉很熟悉,是?进攻的情绪,里面有掩饰不住的兴奋。这种情绪,她在前世也?有过无数次。
南诏已经兵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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