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寒小竹,你的书都读到猪肚子里去了吧。”连玉笑道,“我?说的是娶回来做嫂子,又不是做表嫂,你家公子的新娘子,我?应该叫表嫂吧?”
话音散在风里,人已经奔了出去,消失在前方?。
“什么寒小竹,我?才不小呢。”寒竹的反驳也落在风里,没有着处,因为奔远了的连玉已听不见。
身后的车厢里,倒是来了一句回应,他家公子慢悠悠地送了一句,“她在骂你猪脑子。”
寒竹:……
寒竹:?
接着李承基的闷笑声,穿过车门,透出来,将寒竹从呆愣中唤回来,他立时倒竖起眉毛要骂回去。
“闭嘴。”孟泽深似是很了解他,轻轻一句话,将他腾起的怒火,又按了回去。
李承基看?着那火红的身影,渐行渐远,收了挑动车帘的手指,转回身来,手中的热茶已经温了,低头?啜饮一口,道:“这丫头?,莫不是个铁人?”
昨日里上蹿下跳一整天,晚上又在南诏大军中杀了一夜,至今也没阖过眼。
现在还在寒风里蹿来蹿去,精神高涨,不见丝毫疲惫,别说是个小丫头?,就是那些青壮的汉子也抵不住,属实?异于常人。
孟泽深从书册中抬起头?来,饮一口新茶,笑道:“也许吧。自古乱世之中,总有一些奇人现身。先生,觉得呢?”
他本想着,王朝未覆,何来乱世一说?但又想想,这一路走来,从大内到朝堂,从云京到崖州,何处不是一个“乱”字。这一句“乱世”,反驳起来又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不过,孟公子有这么一个妹妹,倒是个宝。”李承基牵起一抹笑容回道。
“自然。”孟泽深饮一口茶,手指在腰下的锦衣处一捻,捻了一个空,这才记起寻常挂在此?处的玉环,在除夕夜里,糊里糊涂地给了连玉那个小丫头?。
手指空空当?当?,那玉白青脉的手,不自然地攥了攥,有点痒。
车队缓缓前行,跑过原野,穿过密林,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仍不见连玉回来。
寒竹侧身,将马车门打开一条缝隙,问道:“公子,连玉还没回来,会不会是遇到危险了?”
孟泽深掀开厚重的车帘,窗外远山郁郁葱葱,寒风中枝叶摇动发出簌簌响声,良久,落下车帘回道:“无事,继续前行。”
公子都说无事,那便是没有事了。寒竹关了车门,继续赶路。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山林之中传来马的嘶鸣,寒竹手下鞭子还未停,就见一直跟在车队旁边的狮子骢人立而起,冲着山林之上发出一声清亮高吭的长鸣,似乎是在回应。
寒竹的鞭子停下来,车厢中再次传来声音,“继续赶路。”
寒竹往山中看?了看?,再次扬起鞭子,继续前行,不过旁边的狮子骢却很是兴奋,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长嘶一声。
在即将穿出这个山坳之时,连玉骑着黑风怪从山上蹿了出来,衣衫凌乱,头?发也毛茸茸的没有个样?子,人却很是开心,笑声爽朗清脆,十丈之外都能听得见。
行到近处,黑风怪走到第一辆马车旁,连玉掀开车帘,将头?伸了进去,笑道:“表哥,你看?我?抓到了什么好东西?”
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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