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进去,表哥在?外面等我。”
“不行。”孟泽深沉声道。
连玉仰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要自己去面对。”
孟泽深蹙眉:“理由。”
连玉道:“表哥,你可以疼我,宠我,但是不可以为我遮风挡雨。”
“今日,你替我挡了这风霜刀剑,那明日呢,后日呢?你不可能为我挡一辈子。”
“如果?我说,我可以呢。”孟泽深沉沉看着她。
连玉笑了:“生老?病死,爱憎别离,谁都许不了谁一辈子。如果?有一日你不能挡了,不愿挡了,挡不住了,那风霜刀剑再次来临的?时候,我只会死得更快,连微弱的?抵抗之力都没有。”
“我可以利用别人?,我可以狐假虎威,但是我不能永远生活在?你的?羽翼之下。前方不管是风还是雨,我要自己去走。”
“我可以抵挡不住这风霜,但我不能连直面风霜的?勇气都没有。”
她抓住孟泽深的?手,握了握,轻声道:“表哥,在?这里等我。”
孟泽深静默地?看了她片刻,揉了揉她的?脑袋,微微点一点头,发出了一个“嗯”字。
连玉再次笑了一下,然后提着北漠三王子的?头颅向大堂走去。
那头颅已经用石灰腌制过,数日不腐,能保证北漠的?使者一眼就辨认出来。
自从北漠使者到了,衙署中的?大堂就没有闲过,今日这样讨论?,明日那样讨论?。
孟延礼坐在?上首,就那么听着他们各抒己见,激烈探讨。
总结起来,就只有一个点,那就是将连玉活着送去北漠,还是尸体送去北漠。
反正送去是所有人?的?共识,但是死是活成了他们的?争论?点。
孟延礼也是觉得好?笑,这帮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管是软骨头的?,还是硬骨头的?,现?在?都成了没骨头。
他轻轻瞟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大儿子,对他的?愚蠢有了新的?认识,利用一个小孩子去攻歼自己的?弟弟,就为了手中那点权力。
做了还做不好?,一件小事?儿,做得到处漏风,真?是不够丢人?的?。
连玉提着头走进来的?时候,大堂内的?争吵声倏然停了,人?人?都挺直脊背,端正脸色,做出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
连玉提着人?头,躬身抱拳道:“连玉见过姑父,见过各位关心我的?大人?们。”
她说这话的?时候,抱拳的?手中还提着那颗人?头,她的?脸离那人?头不过两寸的?距离。
一些心理素质差的?官员,已经忍住不干呕起来,甚至有一个直接跑了出去,扶着树直接吐了。
孟延礼应了一声,侧头望向左侧,道:“这是北漠来的?使者金克木,你们先将事?情?当面理清楚,咱们再做论?断。”
那使者一脸悲痛地?盯着连玉手中的?人?头,立刻起身跪拜,哭道:“三王子啊!你死得好?惨啊!”
连玉笑着走到使者面前,将手中的?人?头交到使者手中,道:“他不惨的?,我技术好?,能保证无?痛。”
金克木捧住三王子头颅的?手不停地?颤抖,不知道是吓得,是恶心得,还是悲痛得。
“你好?好?辨认一下,杀了那么多,我也不知道这个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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