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住,走到里面的橱架上,将卷起的画轴放了进去。
那里面叠摞起来的画轴,已经有二十?多卷。
回身走到书案前,将那副刚刚画好的画帛,小心拿了起来,重新回到刚才那处墙面前,将这副新画挂了上去。
口中喃喃道:“阿玉,春天了啊。”
手指虚虚地伸向?那支簪子?,这一次并?没有真的碰触到画帛。
他目视着这幅画,眼神悠远,仿佛透过画,看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阿玉一般,笑道:“我知道你?及笄礼上不会簪它,还?是急急地送了过去,就想着,你?会不会看着它,也有那么一瞬间地犹豫。”
“你?肯定是看透了,我不会陪着你?走这条路,才让我留下?来的吧?”
“我做不到抛下?自我,不顾一切地去爱你?,又忍不住去撩动你?的心弦。”
他收回手指,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是一场自作多情而已。
在萧霁月的眼里,他怕是从始至终都是萧霁川的替代品,是她?对哥哥依恋的一份慰藉。
她?清醒了,不需要?这份慰藉了,要?让自己时刻记得失去哥哥的疼痛,然后去报仇,去征伐,要?用鲜血和王朝颠覆来祭奠自己的哥哥。
孟泽深走回书案前,收了作画的颜料,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古籍,开始修缮。
他们?都不是耽于情爱之?人,有自己的事要?做,有自己的路要?走,如果以后注定背道而驰成为一对怨偶,那不如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心中留下?的都是美好的思恋。
她?站在权力的漩涡中,铁马冰河,直指皇权。
他站在红尘之?外,青山之?间,读书作画,静修己身。
在许多年后,她?也许再也想不起他的名字,而于他,她?成为一段年少慕爱的心动。
第140章 入京
及笄礼之后, 萧霁月书房中挂着的那副地图,也终于绘制完成。
后来,她独自一人, 又去了一样苍庆山匪寨中的那处地?窖, 从中取了一百多斤硝石回来。
那一日, 苍庆山所有的山匪都死了个干净,唯有九当家王立活了下来。大仇已报,他已是无牵无挂,萧霁月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 将他扔进了明月卫之中。
他这人箭术不错, 人也灵活, 倒是还有些?用?处。
明月卫已经在前几日搬去了阳平山, 这一处,完全交给了秦士廉和飞霜。
三月里, 因为萧霁月及笄礼上?的狐狸簪, 江都城盛行起了各式各样的动物发簪。
这一风向,从江都漫延到?整个淮南道,又从淮南道渐渐向更远的地?方漫开, 历经数月, 竟传到?了朔州城中。
一日, 寒竹走进书房,戳了戳小狐狸的脑袋,笑道:“最近街上?好多姑娘戴着狐狸状的发簪,不过没有我们家的阿狐好看。”
他抬起头, 看了孟泽深一眼, 悄声道:“公子,你做的发簪是不是流传出去了啊, 好多看上?去在仿效呢。”
孟泽深手下的笔,停顿了一瞬,一滴墨自笔尖掉了下来,在纸上?晕染开一个乌黑的圆点。
好好的一张纸,就这么?被破坏了,他抓起纸张揉搓成一个纸团,扔向小狐狸,小狐狸立刻伸出前爪接住,一尾巴扫开了寒竹的手,跟纸团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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