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常陆院馨,与他粗心大咧咧的哥哥不同,在收回视线之前,细心地察觉到了,她不正常的反应。
项翛年转身虽然只是飞快的一瞬,但也足够细致的常陆院馨瞥见她不太好的脸色,他错愕地望着项翛年离去的方向,略带迟疑,踌躇着自己要不要追上去,看看她的情况。
“怎么了,馨,走神了?”常陆院光问道。
发现自己的弟弟没有预想当中的兴奋,常陆院光搭在春绯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就要过来搭在常陆院馨的肩膀上,拉他过去。
“不,还是有点,在意,我出去下。”常陆院馨说着躲开自家哥哥的手,拉开门走了出去,寻找项翛年的身影。
常陆院光皱眉,放下搭在春绯肩上的手,对着常陆院馨离去的背影,喊道:“喂!”
他挠了挠头,有些费解,按照往常,现在该是他们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
怎么回事?
另一边。
项翛年一路冲到距离部团活动最远的女厕所,确认每一个卫生间都没有人时,她光速锁上女厕所的大门,然后跑到最近的一个卫生间。
喉头堵住的哽咽终于有了宣泄口,一阵又一阵,如同翻江倒海,伴随着泪水,胃里翻上来的液体倾泻而出。
项翛年埋头附在马桶边上,泪水不断涌出,又哭又吐,良久之后,出来的都是酸水,嘴里徒留酸苦。
她知道,这次又挺过去了。
她慢慢撑着墙壁,站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双手接过一捧冷水就往脸上泼,几次之后,直到自己的手指和脸冻得麻木才停止。
关上水龙头,项翛年胡乱抹去脸上多余的水珠,抬头撩了撩被打湿的碎发,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狼狈,碎发湿哒哒地粘在脸上,嘴唇青白,脸色惨白,眼眶却因为生理性的泪水泛红,鼻尖也红彤彤。
完全是一副大哭后的可怜模样。
“还以为最近好了点,没想到,还会反复啊,果然没那么简单……真是,要命了……”
项翛年捂住自己的脸,叹气,倚靠在墙上,平复自己的状态。
几息之后,眼圈的水红褪去,她站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拍到红润方才停下。
抽出纸巾,仔细擦去脸上残留的水滴,使劲抿了抿嘴唇,直至恢复健康的色泽。
“好。”
她从来就没觉得这病这么好治,总得反复几次,她有的是时间,那就暂且磨着吧。
好事多磨。
总有一天,她会依靠自己痊愈,会拥有一个健康的体魄。
她不会输的。
项翛年燃起了斗志。
给自己加完油打完劲的项翛年,推开门走了出去,准备去找保安大叔,毕竟出来的时候喊着是去借车,没带小推车回去,就显得可疑。
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角落站着一个身影,是常陆院馨。
他藏在阴影处半掩半露,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但眼底更深处的,是对她的疼惜。
“啊~啊……真是,糟糕了……”
追出来的常陆院馨一开始找不到项翛年的身影,准备打道回府,但发现了这个锁着的女厕所,凑近准备敲门问问,确认是不是她。
手还没有碰上门,里面就传来了他熟知的声音。
是细弱的哭泣声,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着急就要暴力破门。
但随后跟着的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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