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警惕地望向门口的方向。
但下一秒,鼻尖动了动,嗅了嗅,闻到门外熟悉的气息,这俩又趴下了。
“这么晚了,是谁?”
项翛年小声嘟囔着,接着又高声对着门口喊了一声“来了”,才踢踏着拖鞋,摸着黑,磕磕跘跘往门口走去。
原谅她夜盲,在黑暗中,视野真的不太行。
又因为刚才项翛年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所以把手电筒一关就随手放在了门边桌上,没心思点蜡烛。
所以现在,为了不让门外的人察觉到她情绪的骤变,房间里过度的幽暗,她一边去开门一边调整着身上的气息,还得在桌上摸索手电筒,把光打出来。
刚才项翛年还觉得安静的黑暗有助于她思维的扩散,沉淀伤感。
可是,这浓稠又厚重的黑暗,方才还把她全然包裹的安全孤寂感,现在却变成了她的绊脚石。
唉————
项翛年凭着记忆,想去摸桌上的手电筒,但人一着急,她怎么都摸不到。
门外的人,似乎也有心事,好像没有察觉到时间流逝一样,耐心地等着。
捣鼓了一阵,像个刚失明还不太适应黑暗世界的盲人,两只手挥舞着,项翛年的姿势可谓是狼狈。
终于。
摸到了。
“咔哒。”
开关一按,房间里瞬间亮起,哪怕是柔和的光线,落在项翛年久不见光的眸子里,仍觉刺目。
飞快眨了两下,项翛年用微凉的指尖,按压酸涩的眼角,也在同一时间,打开了门。
“哟!年年酱。”
是埴之冢光邦。
“埴之冢前辈,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莫名心虚的项翛年没敢对上埴之冢光邦的眼睛。
她按压眼角的手,转变为了睡意朦胧揉眼睛的手势,装作刚从床上下来的样子。
“……就是有点担心,年年酱你白天受惊了,我给你泡了一杯安神茶,你要不要来点?”
埴之冢光邦适时双手端上一盘他泡好的茶,明灭的烛光,把汩汩的水汽,混合着隐隐的茶香,映照得明明白白。
奶金色的柔顺发丝,看起来无害的大眼睛,加上真实的静人心神的茶香,让项翛年放松了那根紧绷的线,也稍稍松了口气。
“难为你这么替我们着想,谢谢你,埴之冢前辈,那我叫春绯一起来喝。”
项翛年看着这一大壶热气腾腾的安神茶,还有倒扣着的两个杯子,就先入为主,以为是埴之冢光邦给她和春绯两人泡的。
她想也不想就要去找春绯,顺便让现在的场面,不要这么暧昧。
是的。
暧昧。
饱读诗书,尤其是少女漫和言情小说的项翛年,警惕雷达依旧立着,并没有因为对方表现出来的无害而全然松懈。
项翛年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种疑似男女主感情升温的环节,会出现在她和埴之冢光邦之间。
深夜,敲门,送茶。
还是单身男性,来敲她这个单身女性的门。
这些词语单独存在时,项翛年不会这么敏感,但组合在一起,要素齐全,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不一般,非同寻常。
尽管项翛年出于对埴之冢光邦的信任,一时之间没有想太多,也没有想的更深。
但直觉,指引她,这时候单独相处,不合适。
项翛年下意识,就想找一位女性同伴,来缓和现场气氛的暧昧。
或者说,阻止接下来,可能会因为单独相处而使某方头脑一热发生的什么。
可是。
埴之冢光邦:“……年年酱,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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