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牧野。
柳茵茵是妙玉阁的头牌,弹得一手好琵琶,惯会察言观色,听闻陆昭称呼牧野为牧将军,很快便猜到眼前的人,正是那名震天下的牧野将军。
柳茵茵悄悄打量起牧野,眼里闪过一瞬的讶异。
她没想到传闻里凶恶慑人的鬼面将军,竟然不过是个翩翩少年?,而且举止那般随和?。
她故意顺着轻晃的船身崴了脚,牧野眼疾手快,将她扶住,甚至朝她笑?了笑?。
柳茵茵恍了神。
她见过许多男人,也?见过许多种笑?,很少有人的笑?能?让她印象深刻。
除了太子?殿下,便是牧野。
太子?殿下来妙玉阁,从不碰阁里的姑娘,只是与权贵们觥筹,就连笑?,也?像是映月湖的水那般,清泠泠,浸着寒意,又似湖水里的月光,可望而不可即,一经惊扰便消失了。
而牧将军的笑?却更像是春日?里的朝阳,透着和?煦暖意,甚至令她怀疑,这样?清朗的人,当?真是那个杀人如麻的鬼面将军?
柳茵茵藏在水袖里的手紧了紧,掌心里渗出了细汗,微微浸透了包着药粉的纸。
她顺势倒进了牧野的怀里。
温香软玉,没有男人会拒绝。
牧野的身形微微一顿,似是在迟疑,最后没有推开她,但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不过是自顾自地饮酒,也?不要她斟酒喂酒。
烈酒入口,牧野眯了眯眸子?,九酝春酿果然名不虚传,够辣,够烧喉烧胃。
柳茵茵主动为牧野填了一盏酒。
牧野一饮而尽,嫌弃奉镛人喝酒也?喝得小家子?气,小小的白玉盏,只装下一口酒,连味道都尝不出。
陆昭见牧野一杯一杯喝酒,也?嫌弃燕北人民?风蛮横,这样?囫囵吞枣地喝,哪里品得出酒的醇香和?回味。
不知是这九酝春酒太烈还是什么原因,向来酒量很好的牧野在喝了三四杯酒后,便觉得昏头脑涨,醉意涌了上来,眼前也?是一片模糊,舞娘和?歌姬曼妙身姿和?翩跹裙摆如彩墨,晕染成了一团。
耳畔传来柳茵茵娇软的嗓音:“将军醉了,我扶您上楼歇息。”
牧野想推开她,身上的力气好像全都化进了那酒气里,温香软玉贴着她,将她扶上了楼。
柳茵茵将牧野带到楼上的厢房里,点了牡丹花钿的眉心微微蹙着,盯着睡得不算安稳的牧野看了许久,最后她轻轻咬唇,退出了房,将门带上。
陆昭此时站在门外,挥挥手让她退下。
柳茵茵注意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人,浓妆艳抹,散发出一股劣质脂粉香。
那是妙玉阁前些日?子?赶出去的姑娘,因为染了那种病,不再能?接客了。
陆昭瞥一眼紧闭的门,笑?着对女人吩咐道:“好生伺候。”
柳茵茵垂下眼,水袖里的双手握紧,汗渗得更多了,迈着细碎的步子?,匆匆离开。
她不过是任人驱使?的奴隶,即使?不愿去做害人的事情,为了自保,也?不得不做。
游船靠岸,陆昭站在码头,翘首以盼,终于把陆酩请了来。
陆酩的脸色不善,他生性洁癖,一向不喜这些风月之地,嫌其中的空气都是污浊腌臜。
但有些时候,这些地方又是许多消息的流通处,那帮大臣们平日?里端着人模人样?,在姑娘面前,本性就全都露了出来,最好套话。
陆酩从不踏进妙玉阁的主楼,这游船便是专为他准备的,隔绝了过多的脂粉气,今日?陆昭登船,也?是借了陆酩的名义。
陆昭兴冲冲道:“皇兄,我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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