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让绿萝进来帮她。
拖着这样一具身子,加上外头温度冻人?,牧野索性连门也不出了,整日?窝在房里看兵书?。
别?院的书?房里,竟然有许多失传已久的兵书?,牧青山以前也只是口传相授,有些地方?不及书?里讲的清楚,牧野时常一看就看一天,忘记了时间,被困的日?子也显得没那么难熬。
唯一有些烦人?的,是陆酩每天傍晚都要?在别?院里用膳。
这一天,奉镛又下雪了,从早落到晚,空荡荡的院子外积了厚厚一层雪。
牧野不让其他人?去踩,嫌他们把雪踩脏了,反正在这别?院里当值的侍从,一个个都会轻功。
她靠在塌上,半开着窗,望见白茫茫一片,仿佛回到了燕北。
傍晚时,这片白多了一串足迹,是被陆酩踩出来的,他穿着一身墨色锦衣,紫貂裘上蓄满了雪,进到房里来时,带进了一阵寒意。
牧野掀起眼皮,嫌弃地皱皱眉,并不开腔理他。
晚膳是在暖房里用的,牧野懒得动弹,脚边靠着炭盆,手里捧着手炉,陆酩让绿萝将膳食端到塌上的小桌上。
她随便吃了两口就停筷了。
陆酩也放下筷子,问:“就吃那么些?”
牧野靠回了锦枕里,语气不善地呛他:“你管我?”
静立一旁的绿萝将头埋得更深。
这几日?牧野对于陆酩是越来越不客气,偏偏陆酩又不跟她计较,若是换做其他人?,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虽然牧野沐浴更衣从不让人?伺候,但绿萝曾经?贴身伺候了牧乔三年,性子又心细如发,加上陆酩派她来别?院时便已经?提点?过?她,很快绿萝对于牧野的身份了然。
但牧野显然已经?完全不记得她,绿萝不明缘由,更不明白为?什?么她曾经?的主子,会变成人?人?敬畏的大将军。
不过?绿萝知道自己的本分,不管是牧野还是牧乔,都是她的主子,她尽兴尽力的服侍,严守她的眼睛,她的嘴巴,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
用过?膳,陆酩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就走?了,而是他靠在软塌的另一边,手支着额角,拿起牧野看了一半的兵书?继续看。
牧野疑惑:“你怎么还不走??”
陆酩斜斜睨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你管我?”
牧野:“……”
牧野不再说话了,她靠在窗边,傍晚停下的雪又开始下了,把陆酩踩过?雪而留下的脚印重新覆盖。
大概是被风吹的,奉镛阴冷的天气让她的头疼变得频繁起来,白日?里还能忍受的疼,到了晚上愈发剧烈起来,而却以前只要?吃一颗药就能压制的头疼,最近需要?加量才能起效。
牧野疼得实在忍不住了,从身上摸出药瓶,
她想要?拨开药瓶,只是晚上软骨散的作用也起了效果?,她没有拨开瓶盖,反而让药瓶从手里滑了出去,在塌上滚远,滚到了陆酩手边。
陆酩拿起那青色小瓷瓶,在手里把玩。
“这是什?么?”
“补气血的药。”牧野道。
陆酩单手拨开了瓷瓶的盖子,凑到鼻尖闻了闻,闻到一股微苦的药味,眉心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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