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加重了力?度,几乎把她的下颌骨掐碎,他的嗓音被寒夜里的雾气包裹着,缓缓道: “牧乔与他是什?么关系?”
牧野忽然明白了。
陆酩困住她是为了什?么,他不是不肯放过她,是不肯放过牧乔,因而将她囚禁,想要以此来胁迫牧乔。
牧野不会让他如愿。
“殿下觉得他们?会是什?么关系?”牧野和他对视,反问道。
陆酩的声音阴沉瑟瑟: “依孤看,牧乔和他,倒是比和孤还要亲近。”
牧野面?色从容:“我与牧乔一同受先生教?导,先生对她来说,如父如兄,自然比殿下要亲近。”
什?么父兄,陆酩听着觉得分外刺耳,“女子出嫁随夫,牧乔既已嫁给孤,父兄也该居于后。”
牧野的语气不轻不重,提醒道:“殿下忘了?你与牧乔已经和离。”
陆酩漆黑瞳仁将她攫住,深深地?望着她。
许久。
他扯起唇角:“是啊,若既已和离,牧乔参与行刺案,孤也不会受到牵连。”
闻言,牧野锁紧眉头:“牧乔跟这件事?毫无关系,殿下何必牵连她!”
陆酩的脸色如常,并不接她的话,转而慢悠悠地?说:“以后进?宫了,就叫你小野子。”
“……”牧野知道,陆酩现?在是以牧乔相威胁了,用?她钳制牧乔,又用?牧乔来钳制她。
半晌。
为了牧乔,她缓缓垂下眼,不再挣扎,只是讽刺道:“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吗?”
陆酩凝着她,牧野的眼睫密如鸦羽,藏住了她瞳孔里的情绪,只有微微抿着的薄唇最后倔强。
终于,他松开了掐住牧野脸的手。
-
离开别院时,陆酩解开紫貂裘衣,搭在了牧野身上,还扯起兜帽,罩住她的脑袋。
牧野浑身僵硬,裘衣里还携着陆酩的体温,温暖厚实?,在冬夜里的确御寒,就连隐隐的头疼也缓解了。
她扭头问:“宫里有主子给太监披裘衣的规矩吗?”
陆酩斜斜睨她一眼,今夜第一次勾了勾唇,轻嗤道:“宫里的规矩都是孤定的,孤想如何便如何。”
牧野的脚步微顿,这宫里真正定规矩的人还活着,陆酩却?敢这样说,当真是胜券在握了?
若等他日陆酩坐上那个位置,她和牧乔可还有安生日子过?
夜深人静。
别院外停了一辆马车,车顶累积了厚厚积雪。沈仃坐在驾车的位置,晃着腿,看见陆酩和牧野出来,跳下马车,搬来杌凳。
陆酩站在杌凳旁,侧身让牧野先上。
牧野从院里走出来这一路,已经有些累了,女儿酥的解药她每天喝,见效却?缓慢,换作平时,牧野是不会用?杌凳的,如今却?只能踩着杌凳上马车。
沈仃做事?毛手毛脚,杌凳没有放稳,其中一个凳脚压了一块圆润的石头。
牧野一踩上去,杌凳晃动,她的身形不稳,往前栽去。
陆酩眼疾手快,握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回拉,牧野原本已经想好了怎么稳住重心,却?不想后面?被陆酩那么一扯,反而害她又向后倒。
杌凳翻倒在地?,她的后背撞进?一处结实?胸膛,腰上随之一紧,陆酩的手臂将她紧紧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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