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手里还?拿着一颗牧乔给她画的鸡蛋舍不得吃。
“嫂嫂不再多留两日吗?”
牧乔摇摇头。
陆酩看着她, 知道她是不想再当牧乔了。
他耐着性子等她回来, 可?她仅当了半日牧乔, 便当不住了,迫不及待要做回她的牧野。
乐平嗫嚅两下, 没有再说挽留的话, 只是将那一枚鸡蛋包裹在手心里。
她转头对陆酩说:“皇兄, 我想和嫂嫂单独聊一会儿, 可?以吗?”
陆酩眉心微微蹙了蹙, 顿了一瞬, 最后独自走出院中?, 留她们两人。
乐平想和嫂嫂说体己话, 不想其他人听见,又屏退了周围的侍女。
他们坐在银杏树旁的石桌边。
“嫂嫂今后要去哪里?”乐平问。
“回燕北。”
先生?死了, 牧乔也没有她要做的事情,对于她自己而言,从始至终,只有这样一个愿望罢了。
回她的燕北,在那里生?,在那里死,死在战场,烂进泥里。
“这样啊。”乐平点?点?头。
“对了……”牧乔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她,“乐平,我和你?皇兄已经分开,以后不用……”
牧乔的话还?没说完,乐平突然抱住她。
“乐平知道,乐平最后再叫你?一次嫂嫂,”乐平想了想,“还?是今日就让我叫个够,以后再也不叫了。”
皇兄和嫂嫂都当她还?是孩子,可?她什?么都清楚。
牧乔一怔,感?受着她怀里小小的人,身体温热,像是一团羔羊。
“嫂嫂你?自由去飞吧,带着乐平的那一份一起?,不要再回来了,皇家也没什?么好的。”乐平小声说。
她虽然身为?公主,却也不过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高级贡品。
乐平知道她既受了皇家的这些恩泽,享受着常人所不能极的富贵,当皇家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得肩负起?身为?公主的责任。
这一件事情,父皇和母后没有教?过她,是太祖爷爷告诉她的。
乐平幼时,尚且懵懂,娇蛮任性,被所有人宠上?了天,太祖帝对她说起?公主的责任时,她不懂是什?么意思。
公主不就是上?半辈子在宫里养尊处优,待年岁到了,便出宫建自己的公主府,找一个唯命是从的夫君,仗着皇家的依靠,继续下半辈子的养尊处优吗。
直到乐平看见她的皇兄连日难眠,太极殿里的灯亮了一宿又一宿,前朝压抑的气氛都传到了后宫。
太监宫女们亦人心惶惶,纷纷托同乡友人,将他们在宫里得到的金银变着法的带出宫去,或给宫外的家人,或找个妥善处藏好,以备后患。
唯有宫里的太妃公主们,察觉不出异样,还?和过去那般只知赏花吟诗,染甲梳妆。
“其实皇兄他并不是坏人,只是被太祖爷爷培养成了一个专为?皇帝而生?的器物。”
乐平听母妃讲过一件事情,那时候皇兄七岁,寻常人家的小公子,正是调皮好玩的年纪,皇兄跟在太祖帝身边长大,却是少年老成,心思缜密,每说一句话,也要在腹中?想一息。
当时太祖帝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提前退位,让承帝登基,为?的就是要盯住承帝,立七岁的陆酩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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