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不语,没有同意, 也没有反对。
阿缇看?见?陆酩, 挣扎得?更厉害了,也不知她从哪里来的一股向上的力气,像是野草能够破开瓦砾, 她挣开压住她的侍卫, 攀爬起来,摔倒在陆酩的脚边,抓住他的御靴。
阿缇的嗓子哑了,只能发出凄厉的哀鸣。
陆酩依然没有去看?阿缇, 只是眉心?微微蹙起。
在他的眉心?蹙得?更深之前, 祁茫的反应过来, 一脚踩在阿缇的手背上?,让她松开了手。
阿缇头上?的珠花散了, 浑身冷汗直流, 碎发贴在侧脸, 狼狈不堪却丝毫没有让她的美貌清减一分, 反而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上?多了一抹艳色。
就连立在两旁的侍卫都动?容了, 忘了应该上?前拉开她。
阿缇不断发出的声音像杜鹃啼血, 多么引人?生?怜。
终于, 陆酩缓缓低下头, 漫不经?心?地问:“谁把?她弄哑了?”
祁茫垂首退到一边,并不回话。
陆酩见?他这般反应, 看?向牧乔。
牧乔仰起脸,和他对视,眼底并无惧色,好像无所?谓一般。
陆酩抬起手挥了挥。
祁茫了然,让宫人?与侍卫皆退到远处。
殿前只剩下牧乔和他,还有趴在地上?的阿缇。
陆酩问:“你不想让她说什么?”
牧乔现在不想跟他就阿缇的事?情争论,她阴沉着一张脸,握紧拳,一字一顿问:“裴辞在哪?”
陆酩凝着她,眸色暗沉,语气却是不咸不淡道:“急什么,不是正要带你去见?。”
牧乔越是这样急切,他越是想要钝刀子磨她。
陆酩取出随身带的御帕,弯下腰,隔着明黄的御帕,掐着阿缇的脸抬起,手掌沿着她雪白的脖颈往下。
即使隔着锦帕,阿缇依然能感受到陆酩的手指冰凉,他的阴影将她整个笼罩住,让她浑身最后一丝热度都消失殆尽。
阿缇对上?陆酩的眼睛,漆黑一团,平静幽深,却比所?有人?带给她的恐惧还要让她胆寒。
她张着嘴,连最后喑哑的嘶鸣也发不出来了。
忽然,阿缇感觉到她的脖颈外侧一阵剧痛,她的声音重?新回来了。
阿缇在瞬间看?向牧乔,双手朝她伸去,手指一节一节扭曲。
她哭喊道:“嫂嫂,你怎么不管我,兄长不在了,阿缇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牧乔:“……”
陆酩手掌掐住阿缇的脸,力道极重?,将她的脸摁得?凹陷变形。
“你喊她什么?”
阿缇疼得?流出一滴泪来。
晶莹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沾湿了御帕,一双湛蓝的眸子,好像无瑕的水晶,当真是我见?犹怜。
没有人?不会为她的泪动?容,阿缇练习过无数次。
她怯怯地开口:“嫂、嫂。”
阿缇看?着牧乔,吐字清晰:“她是阿托勒的可敦,我兄长的发妻。”
陆酩觉得?阿缇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极为烦躁,今日杀了裴辞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了。
关于牧乔在阿拓勒的一切,陆酩不愿去想,但却总有人?不识趣,要来提醒他。
陆酩重?新点上?了阿缇的哑穴,站起身,回望牧乔。
“你还想留她?”
牧乔不知阿缇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身份的,在殷奴的时候,她明明已经?足够小心?了。
但既然阿缇知道了,对牧乔来说,最有利的选择,就是让阿缇永远不能再开口。
牧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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