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看老人家岁数见长,温绾麻烦人的话吞吐到嘴边。
不仅仅怕多多给岳老头添麻烦,更怕他知道他们的决裂,她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顺了盒栗子糕。
“又是你一个人来的?”岳老头边说边用手去挡二维码。
温绾还是给扫上了,及时付款,回头示意外面的车,“狗也来了。”
“小程没来?”
“嗯……他忙。”
“离了?”
“……你怎么知道?”
岳老头卷烟斗的手一抖,摸了摸胡子,这点小事,还想瞒得过他吗。
这些年他只瞧见温绾一个人时常从市区跑来买糕点,不见那小子踪影。
两人怕是早就有了隔阂。
“离了好,那小子不是什么良人。”岳老头哼唧。
“您当时可不是这样说的。”温绾乐,“您说祝我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那是客套话。”岳老头砸了口烟。
白灰色烟雾袅袅升起,混杂着天然烟草香气。
店铺老样子,破招牌,旧板凳,掉漆门,时光穿梭十年,栗子糕味道记忆如初。
就是人大不相同。
寂静得很。
…
温绾带多多回到温家。
温家是两层自建房,大门换新过,雨水冲刷又生一层锈渍。
车刚停好,隔壁婶儿端着一碗饺子晃悠,多多热情洋溢地迎上去,婶儿好心地往地上扔了块饺子给它。
没出息的多多欣喜若狂地收入腹中。
把昔日教导的狗戒忘得干干净净。
婶儿热情洋溢打招呼:“老二回来啦,吃过没。”
温绾:“嗯……还没吃,婶儿吃过了吗。”
“我这不正在吃吗。”
“……”
这就,尴尬了。
“天冷,早点进去呗。”婶儿抬头,扯嗓子喊,“温家大娘,你女儿带外孙回来了!”
外孙儿刚吃过饺子,狗嘴边沾着韭菜。
果然入乡随俗。
在别墅区穿戴燕尾小马甲,优雅如王子的狗生,转变如此之快。
温绾真怕给它寻到公共厕所吃大餐。
一会儿,温母捧着几捆衣架,念念叨叨过来开大门。
没提前支会声,家里没做她的饭。
温母给她下了一碗番茄蛋花儿面,记忆力熟悉的家的味道。
家里就温母一人。
温父不知去哪打牌了,姐姐在外工作,弟弟交了新女友,心早飞外面去。
“怎么回来也不说声。”温母责怪。
“忘了。”温绾小口哧溜面条,一边摁下旁边垂涎欲滴的狗头。
她本来想坦白离婚的事,再把多多托付给家里。
温母率先开口:“你回来的刚好,你弟毕业了,找了几个工作都不太行,你和景程说说,能不能让他进公司做个小领导。”
温绾吃饭的速度变缓。
所有话咽下去。
“之前不是有工作吗。”她拧眉,“怎么又要换了?”
“别提了,你弟那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干什么都没耐心,脾气又暴躁,老和领导拌嘴。”
弟弟温天择,出了名的街溜子。
这么大的人,早该让他自力更生。
——帮不了,我离婚了。
几个字吞吐在唇边。
温绾缓缓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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