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你我颠倒了呢。”
众人都笑了一场,送秦放鹤出门。
看着他的轿子消失在夜幕中,阿芙便打了个?哈欠,睡眼缠涩,“有些困了,我再?去睡一会儿?,天亮再?请母亲过来吧。”
冬日天亮得晚,纵然这宅子距离皇城不?远,秦放鹤也需要赶在卯时之前进宫去,故而这会儿?还是黑的。
这等距离已算幸运了,许多?官员住的远,甚至在外城的,往往丑时就要起床了……
乳母和白露等人飞快地交换个?眼神,不?着痕迹护着她进去,口中仍道:“到底太早了些,天还没亮呢,这几日您又准备与各家?的年礼,许是多?费了神……”
阿芙点点头?,果然回卧房躺下,不?多?时便睡着了。
那?边白露则换了衣裳出门,一溜烟儿?跑去宋家?大宅找赵夫人去了。
而翰林院这边,秦放鹤也是等着,等第?二只靴子落地。
整个?白日,天元帝都很忙,偶尔得闲了,也意味深长瞅他几眼,可一直到众人加班到丑时末,也就是凌晨三点,散了,秦放鹤也没等来期待中的靴子。
嗯?
陛下好沉稳,难不?成不?找我了?
怀揣着这个?念头?,秦放鹤很快在翰林院后面的小?床上睡着了。
梦里什么都有。
但天元帝睡不?着。
他不?是不?想找秦放鹤问话,只是太忙太忙了,忙得睡觉都靠挤。况且这两日频频有人试探着上折子,说赠书倒也罢了,送儒生们跨海出国乃前所未有之事,未免有些过了等等。
天元帝既高兴,高兴这些不?跟自己一条心的果然受不?得激,主?动?跳出来,日后便要先拿他们开刀;
又有点气,气拿始作俑者的臭小?子不?懂得循序渐进,偏挑在最忙的时候折腾……
许多?话不?好对外人说,天元帝便来后宫找皇后倾诉。
他们是少年夫妻,相互敬重,感?情深厚,非寻常妃嫔可比,说起话来也很随意。
“那?小?子是个?犟种,比他师父还不?叫我省心,光捡不?中听的说……”说着说着,天元帝想起那?个?言官差点被气撅过去的场景,又忍不?住笑起来。
就是鱼池子里进来一头?活王八,兴风作浪,不?得安宁。
帝后结发夫妻,相伴多?年,听语气就能猜到彼此心意,故而皇后便笑道:“想来是个?直心眼儿?的好孩子。”
说这话时,她眉目柔软而慈善。
她曾孕育过两个?孩子,但是都夭折了,如今也歇了心思。左右无论哪位皇子上位,她都是太后,也没什么好争抢的,故而素来宽和,众人都真心敬服。
天元帝哼了声,闭目养神,过了会儿?又叹,“那?倒也是。”
这年月,溜须拍马的多?,直言进谏的少,便如那?言官,说了又如何呢?还不?是有自己的小?算盘。
那?小?子虽说话直拉拉的刺人心,可要往细处一想,他是当真没为自己做半点打算。
所以天元帝也愿意听一听,宠一宠。只是宠归宠,仍难免有点憋气,继续向皇后抱怨,“到底是年轻了,性格有些急躁,说话也没轻没重的,若不?是朕给他兜底……”
早给人打了,还能有公?然咆哮的力气?
皇后听他声音有些干哑,亲自洗了手,取了一只蜜橘来剥,特意留下白络化痰,“这几年多?有青年俊才,乃是陛下诚心感?动?天地,特降此人才相佐,此乃好事,是吉兆。”
这些话,多?少有些哄骗宽慰的意思,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莫名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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