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找自己什么事。
来人正是兵部侍郎金汝为,同?时他还有另一层身份,首辅卢芳枝的弟子。
大家分属不同?衙门,年龄差距又大,平时见面的次数不多?,不过点头?之交而已,现在他的热情就显得很可疑。
金汝为亲切地拍了拍他的手,“子归何必见外?”
秦放鹤心?道不是见外,是咱俩确实不熟。
况且随着?高阁老倒台,卢芳枝和董春一脉的关系也随之微妙起来。
但表面上两人还是十二分的谈笑风生,不远处的官员们见了,暗自点头?。
不咸不淡的扯着?闲篇,金汝为拉着?秦放鹤往一旁人少之处走去。
见秦放鹤仍是不大放得开的样子,金汝为便笑道:“你我虽非同?龄,然我却十分钦佩你的才华,如今有幸同?朝为官,也算缘分,便可作?忘年之交,不知子归肯不肯认我这个朋友啊?”
秦放鹤心?中越发?警惕,口中却道:“大人抬举,小子岂有推脱之理?”
人家比你年长有资历,官阶也比你高,如今亲自跑来说要同?你做朋友,你能不答应吗?
金汝为早知他不会拒绝,当?下展颜一笑,“往日?便想同?你论论学?问,奈何一直不得闲,难得这几日?有空,不如下衙之后出?去喝一杯?我可是知道哪里有好?酒啊,寻常人还不告诉他呢。”
我是欣赏你秦子归,这才同?你说秘密,你可别不识好?歹。
喝酒?
这摆明了就不是什么正经朋友聚会,论理儿,自然是推掉为妙,可是对方都这么正儿八经提出?来了,无论秦放鹤稍后有没?有安排,现在都必须没?有。
因为当?上位者想要达到某种目的时,你的任何理由,无论正当?的还是不正当?的,在他们看来都只是借口。
国人的酒桌上能做的可太多?了,秦放鹤不敢轻易应允,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大人相邀,下官不胜荣幸。不过下官年岁小,说话也没?个轻重,素来不会什么眼色行事的,前几日?大朝会上还得罪了人呢,晚间?值夜,陛下挑空就给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按着?不许回家,更别提灌几口黄汤,越发?该口不择言了。若只大人您一人倒也罢了,多?少怜惜下官,想必有失礼之处,必然不会在意……”
言外之意就是喝酒也不是不行,但只能咱俩喝,断然不能有旁人参与。
秦放鹤数次被天元帝单独留下说话的事情不是秘密,该知道能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故而此刻金汝为一听,倒不好?以势压人。
“子归未免太小心?了些,不过咱们私下朋友聚一聚罢了。”金汝为哈哈一笑岔开话题,却也没?有否认在场必然还有其他人的事实。
这小子年纪轻轻,做事怎的这般小心?。
他不问倒也罢了,自己到时候随便带谁过去都无所谓,可现在既然明摆着?说出?来,若回应,后面就无法展开;若不应,摆明了心?里有鬼。
他微微凑近了,“小阁老前几日?刚刚进京,私底下还同?我念叨来着?,说到底是天佑我朝,出?了六元祥瑞,既在眼前,怎不得一见!”
顿了顿又轻描淡写道:“我也知你们翰林院不清闲,机会难得,仰慕者众多?,大家都是读书人,闲来无事凑在一处说一说也没?什么要紧吧!”
卢芳枝的儿子!
秦放鹤脑海里的警报瞬间?拉到满格。
是他要见自己吗?
为什么?有什么目的?
因小阁老在,金汝为口中的其他读书人,便都是次要的了。
董春为什么在这个当?口不计前嫌提拔柳文韬和傅芝师徒俩?
卢芳枝又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段想方设法调儿子回来,并担着?以权谋私的骂名风险,迅速给他谋了个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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