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这几乎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严英杰端茶的手一顿,心中冷笑,可每每看到墙角那口宝箱,却又能奇迹般地平复一点火气。
话糙理不糙,林场牵扯到的东西太多?,若果然都暴露在阳光下,他这个云南巡抚,必然难逃干系。
可谁能想到,苗瑞突然就要重测了呢?
若没有旨意?,严英杰好歹还能设法?阻拦一二,可如今……圣旨啊!
陛下竟如此绝情?
莫非京城那边,阁老处境不妙?可为什?么之前他一直没听到风声?
不过纵然无恙,眼下只怕也是远水难解近渴。
“纸包不住火,”李仲的声音再?次响起,“若那边执意?要查,难保一点不漏,出了事,总要有人担着……大人,您说是吗?”
果然无商不奸,无商不毒!这会儿就想找替死?鬼了。
严英杰皮笑肉不笑,“恐怕不仅如此吧?”
若果然推出去替死?鬼,只要能熬过当下这关,那剩下的林场,可不就是他李仲的了!
“大人明鉴,”李仲起身表忠心,“草民对您之心,苍天?可鉴,您只看小人深夜造访便可知一二。小人这一身富贵荣华,无不仰赖大人所得,若果然能有来日,您的还是小人的,又有何分别呢?”
言外之意?,只要你严英杰能保我太平,日后我就是你的钱袋子!
这倒像句人话,严英杰的神色和缓了些,只打了两句哈哈,却没急着说下面的。
替死?鬼,说得简单,可旁人也不是傻子,你叫他们去死?,他们能甘心?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万一逼得狠了,保不齐真?就玉石俱焚。
小阁老那边,倒是不担心,死?几个没用的,也不伤筋动?骨,也就这么着了。
只是,选谁呢?
如何将他们钉死?了呢?
若推出替罪羊,苗瑞那边仍不肯善罢甘休,非要赶尽杀绝,又当如何?
这些事,断不是一朝一夕就筹谋好的,严英杰看了李仲一眼,对外面道:“茶凉了,换新的来。”
一时换过新茶,严英杰也不说话,只端起茶来慢慢啜。
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李仲见了,权当没看见,也端起来吃茶。
严英杰心下烦闷,可对方才跟自己?送了重礼,却不好立刻翻脸。
正忍耐间,突然又有人来报,说是王老板来访。
严英杰下意?识看向李仲,谁知李仲竟也抬头看他,两人心思各异,俱都假笑起来。
李仲迟迟不归,等的就是这个。
苗瑞固然不可信,但严英杰也不是什?么君子,以往两头吃的混帐事不是没做过,自然要防备着。
他得了重分林场的消息,王刘二人也不可能不知情,区别仅在快慢而?已?。
姓刘的刚愎自用,眼下又深恨严英杰等人光拿钱不办事,短时间内不会过来,但姓王的,就不同了。
他一定会来,而?且会尽快来。
冲严英杰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李仲复又低下头去,慢慢品茶。
老子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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