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倭国,还有什么南洋人,哼,不?过一丘之貉,做奴隶都不?配,不?如斩草除根……”迎着朦胧的日光,金晖轻描淡写道。
他的名字分明?光芒璀璨,温暖至极,可说出的话,简直比千年寒潭还要冷彻骨髓。
说话间到了翰林院门口,秦放鹤漠然?道:“你我非一路人,倒也不?必强求。”
说完,率先?进?了屋子。
因与朋友有分歧而转投敌人什么的,如此愚蠢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金晖在后面啧了声,似乎有些遗憾,秦放鹤听到了,但没有回头。
他并不?意外金晖这番言论?,因为此人就是最典型最激进?的封建等级制度拥护者。
说得不?好听一点,金晖连大禄朝自己的百姓都没放在眼中,视为草芥,又怎么可能怜悯别国?
给他个机会,他是真的会屠城。
一连数日阴天,带得赵沛心中越发烦闷,十月二十休沐时,便去?城外纵马散心。
返程时意外遇到孔姿清要进?城,二人也有日子没见?,便凑做一堆。
下雪了,倒不?是鹅毛那样的,而是细小的冰晶颗粒,落在地上噼啪作响,冰雹也似。
孔姿清招呼赵沛上了马车,端出两样细茶果,亲手煮茶与他吃,“我观你眉宇间似有郁色,可有什么要说的?”
孔姿清出身优越,也不?讨厌享受,出行的马车都很宽大,上面坐卧皆可,一溜儿固定的小抽屉里也装满了他喜欢吃的茶果点心。如今只?是往返于两处住宅之间的短短一两个时辰,也必要煮一壶热茶来吃。
赵沛对着铜扣内的火盆搓搓手,卸去?寒意,同时在心中揣度着用词。
他不?大确定孔姿清是否知道海战由来,迟疑再三,试探着说:“高丽那边,子归……”
孔姿清抬眸扫了他一眼,瞬间了然?,将热腾腾的茶水推到他面前,“你们吵架了?”
一听这话,赵沛就知道他知道,倒是松了口气?,不?过马上又郁闷起来。
倒也是,他二人都是章县人士,据说子归十岁时就认识了,一度同吃同住同行,一起度过了迄今为止近半的人生,彼此间的信任和?了解,自然?远超自己……
他将茶杯捏在掌心,感受着烫意游走全身,盯着微微晃动的水面,有些出神,“说是吵架,也不?尽然?,只?……”
政见?不?合罢了。
“你不?同意对外用兵?”
孔姿清淡淡道,虽是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他太?了解赵沛了。
“你同意?”赵沛喝茶的动作僵在半空中,因为过度惊讶,语调都变了。
你可是鲁东孔氏后人啊!
前几?日朝堂之上的反对声,可都是你家?祖先?的言辞!
“孔圣人昔日游走各方,你以为凭的是什么?”似看出他心中所想,孔姿清忽然?来了一句。
所谓跟人讲道理,需得先?让对方安静下来,单靠一张嘴皮子就成的么?
赵沛:“……”
这倒是真的。
就连他所仰慕的那位太?白先?生,不?也是仗剑杀人一把好手么?
两人诡异的沉默许久,耳畔回荡的只?有细碎的雪粒降落,还有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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